傳聞千年前,魔尊闖入人界,卻因意外導緻身受重傷,法力受限無法返回魔域,獨身一人流落人間。
後被一獨身出門試煉的人族修士所救,二人有緣結識。
那魔尊心不設防,将自己的身份和能力悉數告知自己的救命恩人,那修士雖感意外卻并無成見。
魔尊在修士的照料下康複,對那修士倍加依賴,甚至情愫漸生。可那修士在師門的逼迫下,與魔尊的相處隻維系了不到一年的時光便消失不見,魔尊輾轉許久遍尋不得,于是把主意打到了修士的師門身上。
魔尊上門尋人,修士卻在師門的配合下将魔尊擒獲,大家都在為降服魔尊而慶功之時,魔尊這才明白自己的真心錯付,于是他金蟬脫殼逃回魔域,率領衆魔族攻入人界,血洗了那淩辱自己的門派不說,還把多餘的仇恨轉嫁到了全天下人。
傳言就在整個人界水深火熱,幾近滅亡的時刻,突然冒出來一名青年,他以一己之身獻祭,一舉擊敗氣勢兇猛的魔尊,還将所有魔族趕回了魔域,更是用自己的靈魂為媒,結成一道嫩綠色的封印結界。
這是記載于《修仙界明史》上的文獻記錄。
關于救世主一般青年的身份,後世衆說紛纭,有說是當世第一宗派養在内門的隐世小師叔,為得就是應對這類生死攸關的狀況,也有人說那青年乃天降仙神,因看不得魔族滅世,故而降臨人間隻為解救黎民蒼生。
關于青年來路或許大家各有說法,但去處卻出奇的口徑一緻,根據史料記載,那青年以靈魂獻祭後,在衆目睽睽之下,功德圓滿飛升成仙,自此,再也無人見過他。
經曆了那道突兀的天雷之後,洛璃什麼都想起來了。
原來,這才是他命中注定的劫難。
原來,這才是他降生在這世上不得不踏上的歸途。
他看了眼尚且意識全無的楚雲憶,苦笑了一聲。
若當真注定如此,何苦給他安排這一場刻骨銘心的相遇?
許是有所感知,楚雲憶不安的皺了皺眉,卻在下一刻便被一道嫩綠色的靈流安撫住。
該他要走的路,他自己自會走下去,但大可不必連累旁人。
想通了此節,洛璃便将楚雲憶施法籠罩在防護結界之中。
“難怪你喜歡在遇到危難的時候将我困入其中。”
原來可以毫無後顧之憂的面對敵人,這種感覺真的還不錯。
隻可惜他現在雖然恢複了記憶,但法力卻依舊受到了壓制,若不然,大可像上一世那樣,不費吹灰之力便能做到兩全其美的境地。
“小璃兒!”望見這邊突生變故,在鍋碗瓢盆的護佑下好不容易才擠過來的周自橫不解的問道:“你這是要做什麼?”
“周自橫,你來得正好。”遇見熟人,洛璃倍感親切,瀾機閣四大堂首頂替了楚雲憶的位置正在應付獓狠,若是放任楚雲憶自己躺在這裡,難免恐其暗遭毒手,周自橫的出現恰好彌補了這一空缺,“保護好他。”
眼見洛璃轉身要走,接住楚雲憶的同時,一把拽住了洛璃的衣角,“小璃兒,你要去哪?你先别沖動,有事咱們一起商量。”
不知為何,隻短短的一會兒不見,洛璃周身的氣場全變,他不再像是以前那個不知天高地厚,卻又無憂無慮的少年,而更像是無畏無懼,生死看淡的王者。
這一陌生的感覺讓周自橫的心中莫名的恐慌,仿佛隻要稍有不慎,就會永遠的失去他了。
如今楚雲憶昏迷不醒,若他無法看管好小璃兒,等到好友醒來,他該如何交代呢?更何況,那些曾經共同經曆生死的經曆,讓他心裡早已把洛璃當做了自己的弟弟般看顧,甚至比他那些名義上同父異母的弟弟還要感情深厚。
于情于理,都不可能無動于衷。
然而洛璃并未因此停下腳步,他伸手拂開周自橫,目光冷靜的看着他說道:“有些事情,非我不可,周自橫,謝謝你一直以來的照顧,很榮幸與你相識,希望你能夠找到自己的幸福。”
“還有,若是方便的話,以後能不能多照顧一下楚雲憶,是我對不起他,但是,千萬别讓他來找我,不值得。”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小璃兒,論修為,這裡比你厲害的人比比皆是,為何是你去冒險?”
“因為我不服輸啊。”
習慣了戰無不勝,若當真敗了,總覺得心有不甘。
“周自橫,保重。”
不待人多勸,洛璃灑脫的揮了揮手,頭也不回轉身離去。
戰場依舊繼續。
人族這邊形容狼狽,精疲力竭,而魔族那邊通過魔域結界傳送過來的魔族還在不斷增加。
這是車輪戰,不說實力是否懸殊,就是耗也能把人給耗死。
“阿璃……”
“舅舅,麻煩您,幫我護法可好?”
尹君辭聞言沉默了。
“你當真要如此?”
洛璃十分肯定的點了點頭,“是,若我娘還活着,她也會支持我去做的。”
“好,阿璃,舅舅幫你護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