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熱的觸感還殘留在手腕上,即便有着再好的平衡感也饒是逃不掉重力的吸引。
眼看着他們就快跌落坑底,為了防止沖擊力帶給兩個人巨大傷害,被少年緊握住的左腕的花田理奈隻得是用另外一隻手來撞擊坑壁,通過增加空氣阻力來減緩不停往下沖的速度。
哎,這個少年簡直就是個麻煩精。
“你可不要放開我的手啊。”花田理奈心情複雜地轉頭看向太宰治,隻見他一臉無辜地回視自己,無可奈何的花田理奈隻能是狠狠地咬牙,“你要是甩慘了我可不負責任。”
“那是當然。”
花田理奈的體術并不差,甚至毫不誇張地說,她完全有能力單獨解決掉上面的一幹人,然後帶着太宰治跑路。如果不是被少年犯坑一把,說不定她現在已經吃上好幾碗香噴噴的茶泡飯。
但是她的弱點也難以掩飾——花田理奈是屬于臂力非常差勁的那一類。
何況她現在慣用的左手被太宰治緊握,右手完全使不上多大的力氣。盡管如此,花田理奈仍是咬牙抗住了這強大的沖擊,直到她和太宰治兩個人安然無恙地落地。
其實她剛剛可以将太宰治甩開的。
但是花田理奈沒有這樣子幹。
“……呼。”
被坑壁磨出一片紅的皮膚受傷得很嚴重,火辣的痛感順着脊椎骨直往上趴。早已習慣這種感覺的花田理奈仍是忍不住皺了皺眉頭,看着那好幾道剛被磨破的新鮮痕迹慢慢地自動修複。
這樣的事情太宰治不可能沒有看到。
“阿勒阿勒。”太宰治笑着眯起鸢色的眼,沒有由來地輕拍花田理奈的肩膀,似是在活躍氣氛般說道,“還以為今天會和美麗的小姐一起自殺呢。”
瞧瞧,這還是人說的話嗎?
正常人不應該是先确定自己有沒有事嗎??
為什麼第一反應會是自己沒有自殺成功啊???
無法理解少年腦回路的花田理奈沒好氣地瞪了太宰治一眼,眼瞧着傷口已經恢複,她側過臉,将目光往移,“……托你的福……”
“我們現在掉坑裡了你知不知道!”
他的行為簡直是惡劣得不像話。
如果不是因為雙方的身高差距,花田理奈真的好想架着太宰治的脖子使勁掐。
隻可惜……
“小姐可不要灰心喪氣呀。”太宰治雙手抱着後腦勺,表情耐人尋味,“至少還有我在這裡陪着小姐你不是嗎?”
真的也是沒誰了,這種欠揍的語氣到底是跟誰學的啊?
花田理奈放開揪住對方領結的手,忍住想要再次揍人的沖動。
“……那我豈不是還得謝謝你把我拉到坑裡面啊?”
花田理奈對太宰治翻了個白眼。
喜歡自殺、自戀、還欠揍。
這…………
怎麼看渾身上下從裡到外都是滿滿的槽點吧?!
“喂我說,少年。”花田理奈雙手交叉放在胸前,鄭重其事地問道,“你該不會是什麼被綁架到這裡的有錢大少爺吧?還有你為什麼身上要纏着那麼多繃帶?”
……是因為有錢多得沒地方花所以才買那麼多繃帶纏在身上麼。
往奇怪方向思考的花田理奈再次在心裡默默地酸了一把有錢人。
“噗嗤。”對于花田理奈的言語,太宰治沒由來地笑出了聲,惡趣味地接過了對方的話,給自己胡編亂造了一個身份,“是啊,一覺醒來就莫名其妙被綁到了這個地方,簡直太可憐了呢。而且至于身上的繃帶……”
“是自/殺時所留下來的痕迹哦。不想被人看到就用繃帶纏起來了呢。”
他的話半真半假,花田理奈也無從考證,于是她把太宰治默默地歸類在“對人生絕望到總是自殺的什麼都沒有隻有鈔票的豪門好慘一男的。”
想起自己剛剛還要搶劫對方,咳咳,這麼一想還真是莫名的有種罪惡感呢x
花田理奈用手蹭了蹭鼻尖,心虛地把目光瞥向了另一頭。
但是無論怎麼樣,還是先趕緊離開這個鬼地方吧。
從掉到坑底的那一瞬間,花田理奈總覺得有股異常的能力不斷波動,這種不适感到現在都還存在在她的感覺中。
但是她也講不出這異常到底出現在哪個地方。因為這個地方……好像是被人用幻術給控制住了一樣。
是這個少年搞的鬼嗎……?
不,絕對不是。
花田理奈歪頭看着正玩着自己身上繃帶的少年,不斷排除掉每一個可能性。
這種感覺,就像是她還待在那個實驗室裡的感覺。
果然,還是感覺離開這個鬼地方吧。
這附近散發的氣味簡直讓她反胃。
花田理奈蹙眉,走到太宰治的面前問道,“所以,我們現在該怎麼回到上面去?不過,就算回到上面,那群人應該也會圍在附近吧。”
“别擔心,小姐。”太宰治從風衣袋裡拿出一卷繃帶來,遞給了花田理奈,“等會就會有一隻蛞蝓來救我們的哦。”
“蛞蝓?”花田理奈歪着腦袋不明白太宰治的話,見太宰治遞給她的繃帶,嘴角不自覺地抖了抖,“為什麼我總覺得你老是在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才沒有。”被戳破心思的太宰治也不會感到尴尬,反而是指着花田理奈擦傷的胳膊,“說起來小姐你的傷口真的大丈夫嗎?”
迅速恢複不是她的異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