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現在就應該好好休息了。”
“明天才有精力去玩。”
織田作之助指了指架在牆上的時鐘,隻見時鐘在不知不覺中已經走到了九的字數。
他看着他們,藍色的眼顯然帶着些許的無奈。
幾秒後,孩子們還反應過來織田作之助話裡的意思。
“太好啦!花姐和織田作明天要帶我們去玩啦!”
“明天我要去坐摩天輪!還有海盜船!嗯,還要去玩鬼屋!”
“還是去玩比較安全的遊戲吧……”
……
房間瞬間炸開了鍋,孩子們都興高采烈地明天的遊戲項目。
織田作之助對他們明顯隻能是無奈。
盡管明天他還有一些任務還要處理,但是——
完全無法抛下他們不管。
每當他看到這些孩子們期盼的眼神,織田作之助更是無法拒絕的了。
幸好說隻是一些細枝末節的雜事,倒也并不需要占用太多的時間。
明天早起去解決就好了……
這麼想着的時候,孩子們的聲音已經在他的耳邊回響着。
“那麼,花姐和織田作晚安哦~明天見~”
見他們已經睡回自己的床鋪,織田作之助和花田理奈離開前關上了燈。
“大家要好好睡覺呀,歐亞斯密。”
花田理奈最後說道。
“歐亞斯密。”
關了燈合上了門,房間裡都是黑壓壓的一片。
本該是已經安靜了的房間,也不知道是誰突然喘氣了大聲了點。原本已經寂靜的空氣,突然像是氣泡發酵般開始在漸漸膨脹——
“NE,你們……”說話的是幸介,“期待嗎?”
幸介是織田作之助第一個劍來的孩子,也是五個孩子中最大的一個,當然也懂的最多。
期待嗎?
當然期待了。
有誰會說不期待呢?
他的問題,也是大家的問題。
畢竟他們都是那場戰争遺留下來的孩子啊。
在龍頭戰争開始之前,他們也曾是有着父母的快樂孩子,每天都在父母的溫柔懷抱中幸福睡去。
但是在龍頭戰争發生之後,全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他們失去了家,失去了父母,一切都變得分崩離析,連一點殘像的尾巴都無法留下……
哪裡還能奢求能過上和普通孩子們一樣的生活呢?
唯一能慶幸,有一束名為'織田作之助'的光,成為他們活下去的希望。
*
“還好你沒有狠下心拒絕他們啊。”
抱着貓的花田理奈和織田作之助其并肩走在街道上,路邊的燈光時暗時亮地打在織田作之助的側臉上。
懷中的貓大概也是疲憊了,被花田理奈先是抱去了港口Mafia大樓,又是跑到了餐廳。盡管她走得一抖一抖的,仍是能夠倒在她的懷裡呼呼大睡。
真不像普通的貓大爺的作風,她倒是像養了一頭豬。
叫嘟嘟果然沒錯。
終有一天它會胖得像小豬佩奇一樣的。
……然後繼續悄咪咪地撸貓。
織田作之助歪頭見她玩貓玩得如此開心,無奈地搖了搖頭。
算上前面五個孩子……
他像是撿了第六個孩子一樣。
“其實織田作先生是個溫柔的人吧。”
剛剛花田理奈的話織田作之助還沒有來得及接上話,花田理奈又忍不住補充了一句。
其實她在進了港口Mafia之後,有向森鷗外申請過要過目港口Mafia全員的資料。
包括太宰治、中原中也、尾崎紅葉……
整個港口mafia的人員她都基本都翻查過了一遍基本資料。
——「織田作之助」
曾是一名殺手。
現是港口mafia的底層人員。
異能力是天衣無縫,能夠預蔔先知五秒内所發生的的事情。
……
剩下的她當時也沒有耐心看了,隻是把簡要的部分都看了一遍,因為并不是什麼重要的資料,所以她也就在資料上随便掃了幾眼。
倒是資料的最新記錄引起了花田理奈的注意。
‘在龍頭之争後收養了五名孤兒。’
花田理奈一直以為,五名孩子和織田作之助會存在着某種血緣關系、又或者會是摯友臨終托付給他的、甚至是私生子(?)什麼的也完全說得通。
但她沒有想到五名孩子竟然是他在戰後撿來養的孤兒。
一般來說,饒是心地再好的人,也不會貿然承擔撫養戰争遺留下來的孩子的責任。
撫養戰争遺留下來的孩子,是需要付出一筆數額相當巨大的錢财。若是一個孩子也就罷了,但是有五張嘴需要等着他是喂養,這在無形之中就會增加了很大負擔。
何況工資還如此的微薄。
而且——更重要的是,撫養方還得考慮這些孩子當中是否會有被仇家再次盯上的可能。
好心的人,最多也隻是将他們領去附近的福利院或者是救助站之類的地方,就連捐贈錢物也都已經算是一件讓孩子們記住一輩子的事情。
可偏偏織田作之助并沒有這麼幹。
“理奈,你知道我為什麼會有想要把幾個孩子帶回來的念頭嗎?”
織田作之助突然在某處停下了腳步,而她也跟随着對方的步驟站住了步伐。
九月的夜風已經褪去了八月的燥熱,捎上的是這個月份應該盛放的海棠花氣息。除卻了七月份的知了聒噪聲,回響在街道的隻有織田作之助的提問的聲音。
風輕輕地跳動着,織田作之助的聲音也随着風的飄動劃過她的耳邊。
“因為你曾在那時同我說過,人生已經夠艱難了。”
話音剛落,她便撐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着向她靠近的織田作之助。
——而落在她掀起劉海額頭上的,
很輕、很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