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宇咬到了心心念念的那塊皮膚。
和想象中一樣,柔韌又有彈性,口感好極了。
他緊緊禁锢着懷裡的人,六隻眼睛目不轉睛地盯着他,看着他露出痛苦又愉悅的表情,口器中探出尖細的舌頭,細細舔舐那些流淌在蜜色皮膚上的淚水。
每一條觸爪都用上了,親密地纏繞着懷裡的人,将那些苦悶的掙紮、戰栗的顫動盡數掩埋。
月亮漸漸升了起來,挂在夜空,雜亂的地面被染上了一層白霜,淡淡的雲飄了過來,半遮半掩,擋住了那輪明月,灑下的清輝也多了一絲晦暗。
爛尾樓裡慢慢恢複了安靜。
章宇松開了觸爪,懷裡的人已經失去了意識,身上滿是汗水、淚水以及透明的粘液,整個人都變得濕漉漉的。
黑色背心已經被推到了肩膀處,褲子也松松地挂在一條小腿上,緊實光滑的小腹微微凸起。
沒了觸爪的支撐,人類軟軟地向後倒去,眼看着就要摔倒在地,一根漆黑帶着暗紋的觸肢忽然閃電般探出,箍着上身,将人重新撈起。
肉質的吸盤貼在皮膚上,豐富的神經末梢将光滑緊實的觸感完全傳遞過來,章宇又忍不住嘬了兩下,然後看着人類身上密密麻麻的圓印,心虛地停下。
昏迷中的人類抖了一下,喉嚨裡發出一聲嗚咽,臉上帶上了恐懼的色彩,小腹卻抽搐着緊縮了一下,控制不住地戰栗。
哎呀~手感太好了,忍不住。
章宇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臉,靈活的觸爪揮舞着,給人類把衣服穿好,放到地上。
看了看穿戴整齊的人類,他又爬到外面,把掉在地上的外套和手機撿了過來,手機放在人類旁邊,外套則貼心地蓋在了人類身上上。
聽說人類睡覺不蓋肚子會着涼,這樣應該就沒關系了吧?
大章魚十六根觸爪扒住地面,把自己立起來,腦袋伸到人類上方,左右看了看,發現肩膀還有一點沒蓋到,又伸出觸爪,調整了一下。
确定人類除了腦袋,沒有一絲皮膚暴露在外面,章宇這才心滿意足地縮回腦袋,到建築材料堆後面撿起書包,慢悠悠地爬走了。
……
月亮慢慢西移,火紅的太陽跳出地平線。
空蕩的馬路邊開始出現環衛工人的身影,道路兩旁的早餐店陸續開門,喧嚣聲漸漸響起。
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臨江中學,高三(12)班。
趕在上課前,章宇背着書包來到了教室。
他腳步輕快,走路的時候頭上的卷毛一颠一颠,一看就知道心情非常好。
事實也的确如此。
昨天晚上,他完成了魚生第一次交/配,過程美妙,回味悠長,回到系統安排的房子後,又在浴缸裡泡了一晚,現在精神百倍,心情棒極了。
一進教室門,章宇先看了眼教室末尾。
沒人。
賀旭還沒來。
章宇來到自己的座位上,打開書包,掏出寫好的作業——系統代筆。
系統也沒辦法,它的宿主隻是一條大章魚,能耐住性子聽課就很不錯了,難道還能指望他寫作業嗎?
交了作業,章宇翻着書,時不時擡起頭看一眼,興緻勃勃地等着賀旭出現。
海洋生物第一次完成生命的大和諧,對那美妙的感覺有些上瘾,一想到人類那流淌着汗水的蜜色皮膚,牙就覺得癢癢,很想再啃一口。
可惜直到上課鈴響起,老師進來開始講課,賀旭也沒有出現。
艱難地熬過一節課,章宇手肘撐在課桌上,兩手托着下巴,兩眼無神。
好困。
賀旭怎麼還不來?
不遠處,孫然幾人的聲音傳來。
“老大怎麼又沒來上課?然哥,你今天早上不是去老大家了嗎?知道怎麼回事嗎?”
跟賀旭有關?章宇頓時支起了耳朵,眼神也悄咪咪往那邊飄。
孫然撓了撓頭:“我也不知道啊。我早上是去了,但是是他家保姆開的門,說昨天半夜老大回去之後,就一直把自己關在房間裡,沒出來過。而且他好像火氣很大的樣子,我去敲了兩下門,就問了一句‘老大你起了沒’,門就從裡面被砸了,說讓我滾,那我還敢問嗎?不過我聽老大聲音好像有點啞,可能是身體不舒服?”
旁邊小弟猜測道:“難道是昨天在工地上待太久,凍感冒了?”
另一個帶眼鏡的小弟道:“有可能,這幾天溫差大,白天熱死,夜裡凍死,老大就穿了一件外套,是有可能着涼。”
他拍了拍孫然的肩膀,安慰道:“你也别多想,老大讓你滾,八成是覺得沒面子。你想啊,老大平時多牛逼一人,一打二十都不帶虛的,結果晚上在工地上抽煙,把自己抽感冒了,可不得覺得丢人嗎?”
其他人一聽,紛紛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感歎道:“想不到老大粗犷的外表下,居然有這麼敏/感脆弱的心思。”
說話的人下一秒就被打了:“放你的狗屁!那叫敏/感脆弱嗎?那叫心思細膩!不會說就别亂說,文盲!”
幾個人吵吵鬧鬧,在教室後面打成一團。
章宇收回目光,摸了摸下巴。
賀旭身體不舒服?
不應該啊。
雖然昨天晚上他是第一次交/配,但動作可是很注意的,應該還在人類可以的承受範圍内,不至于把人弄壞。
難道是因為他在賀旭體内産的卵開始孵化了?
卵進入孵化期後,會汲取母體的能量成長,母體要是不夠強壯,就可能會出現一些不适。
但那些卵是他上次排卵期的時候剩下來的,按理說,應該已經失去活性了才對。
失去活性的卵不會孵化,隻會在一段時間内溶解,成為養分。
他給賀旭那些卵,主要是為了讓它們滋養和改善賀旭的身體,方便之後的孵育。
總不能這麼巧,有幾枚還具有活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