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男孩子面面相觑，一臉懵逼，随後就是一陣七嘴八舌、手忙腳亂。

“诶怎麼了别哭啊！”這是洛昀的聲音。

“卧槽你哭什麼啊？”梁湖受到的沖擊也不小。

“诶我可什麼都沒說啊。”這是坐下還沒來得及開口的方陽。

林毓的狀況也好不了多少。

剛才因為洛昀一挑眉的沖擊，林毓瞬間想起了上一世看過他的各種表演現場、動态視頻，混雜着自己臨死前的種種畫面襲來，最終沖破了心裡最後一道防線，難言的艱澀心酸統統化作眼淚，迫不及待沖出眼眶溢出來。

等回過神，看着眼淚一滴滴砸在桌面，這才慌忙拿紙巾一通擦，眼淚卻停不下也擦不幹。

林毓能想象自己現在有多狼狽，卻壓根顧不上形象了。

她能重生，最直接的原因就是洛昀的死亡。

現在見到了真人，一邊覺得十萬分幸運，一邊卻又毫無道理地感到委屈。而因為情不自禁地哭泣，大概還會被洛昀看成莫名其妙的人，又覺得更加委屈，簡直委屈到說不出話！

林毓盯着洛昀哭，就像她上一世看演唱會在台下盯着洛昀時那樣盡情流淚。

但現在，被盯的人卻不如上一世在舞台上那樣深情又淡然。

他坐在那裡被眼前人哭得一臉懵，同時還因為同伴詭異的眼神而難得感到張皇失措。

“喂喂喂，洛大帥，老實交代，是不是你對人做什麼了？”那倆人怎麼可能沒發現林毓就盯着洛昀哭啊，梁湖一張口就問出來了，而方陽什麼都不說，隻臉上挂着一點怪異的表情，要笑不笑尴尬異常。

“你放什麼屁呢！诶林毓你究竟怎麼了？”第一次面對如此直接粗暴的眼淚攻勢，一中校草洛昀也是完全暈菜了。

他性格開朗，長得帥氣，女生緣又好，見面和異性也都能聊上兩句。但高一上了半學期，和林毓還真的沒發生過多少交集。

此時他隻能絞盡腦汁回想自己和林毓不多的幾次談話，但死活也想不出自己有做過什麼不小心傷害她的事情。

那邊林毓逐漸平靜下來，雖然依舊抽抽搭搭，但腦子已經逐漸清醒。

她從朦胧淚眼中看見洛昀一臉為難又驚慌，想到現在這幅難得的模樣是為了自己，心裡就酸酸甜甜說不上什麼滋味。

然而，随即她便低下頭，在心裡對自己剛才丢臉的行為開啟腦洞咆哮模式：怎麼辦怎麼辦！哭得這麼蠢要怎麼解釋啊！

她絞盡腦汁開始想着可用的借口，洛昀遞過來的紙巾已經戳到她眼皮底下。

“诶，沒事兒了吧？”熟悉的磁性聲音乍然在耳邊響起，林毓慣性使然便擡頭，和洛昀關切的眼神對上。

感知到洛昀的小心翼翼，林毓強壓下激烈的心理活動，接過紙巾啞着嗓子道了謝，随後便盡量以自然的語氣解釋道：“不好意思，我沒事兒。剛才本來在想什麼時候能回學校上課，結果一看見就想起那天在學校被班主任罵的事情。不好意思讓你們誤會了。”

林毓還從來沒覺得自己腦子能轉得這麼快，撒起謊來都不打磕巴。

看來人的潛能都是被逼出來的。

梁湖和方陽對視一眼，彼此都能看見對方眼中的疑惑，不過既然人家已經這麼說了，身為男孩子也不好意思再追問，便就着這個話題聊了起來。

“啊，之前聽說了，你在辦公室和老吳吵起來了？怎麼回事兒啊？”梁湖一邊謹慎地八卦，一邊觀察林毓臉色。

“我上自習時畫畫被他發現，他把畫給我撕了，還罵了我一頓，讓我先呆在家裡好好想想。”說起這件事，林毓心裡的難過同樣絲毫不作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