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蘇告訴了林毓籃球比賽的消息,就走了。她沒回家,而是去了學校。
剛放暑假的時候,白蘇逛街在小吃店遇見黃煌,一個正在追她的普通班的男生,也是籃球隊一員。
黃煌硬要請她喝飲料,坐下一桌聊上兩句,又和她說了籃球賽的事,話裡話外都請她來看自己打比賽。
白蘇問了幾句有哪些人參賽,就爽快地答應了。黃煌一激動,以為白蘇對自己心軟了就當場表白,結果白蘇還是拒絕了他,說高中不想談戀愛。
黃煌倒是也沒特别喪氣,白蘇也不是第一次拒絕他了。
不過這次不一樣,白蘇拒絕他後又說:“不過打籃球的男孩子真好,我希望我以後的男朋友也是打籃球的,運動神經更發達,這樣可以在關鍵時刻保護我。”
“我就是啊!”黃煌急切表白心意。
“有人對我動手的話,你能保護我嗎?你會為了我和他打架嗎?”
“當然!連自己的女朋友都保護不了,還算什麼男人。”
“如果欺負我的人是女生呢?你也會動手嗎?”
“呃……”黃煌卡了一下殼,見白蘇看着他,又馬上道:“女生欺負你也不行!”
白蘇笑了。
通知了林毓的白蘇,現在臉上也挂了淺淡的笑容,直奔操場,找到了練習的籃球隊成員。
操場上人不多,還剩幾個男生在玩鬧,一個個子壯實肌肉發達的男生正在表演花式投籃,投了三次進了一個,轉頭看白蘇在邊上站着,一臉興奮湊過去,就是那個黃煌。
“你去哪兒了?這麼久不回來,還以為你走了呢。”
“我去找了個女同學,林毓你知道嗎?她之前就說想看籃球比賽,我剛才去通知她了。”
“哦,不認識。你熱不熱,都出汗了,我載你回去吧?”
“才不要,你的山地車哪兒有座位啊,我坐輪子上嗎?我做個三輪車回去。”
“嘿,你坐車把手上都行,反正不會摔了你。”男孩子一臉嘚瑟,旁邊人擠眉弄眼看好戲,他們都知道黃煌在追白蘇,不過黃煌是普通班的,白蘇是學霸,看起來暫時還追不上。
白蘇沖他一笑,輕聲提醒他道:“你還說有人欺負我會幫我打架呢,要是我坐你的車摔了怎麼辦?你打你自己嗎?”
“摔了我自己挨打,你想怎麼打都行。”
“我才懶得動手呢。”
夕陽下,一群人嘻嘻哈哈鬧着出了校園,留下一地汗水和青春的味道。
第二天,林毓早早就起床,讀英語雜志,背古詩詞,寫寫暑假作業,飛快地就到了中午。
吃午飯前,她從衣櫃裡扒拉出一套看起來還算順眼的牛仔T恤,特地梳理了一番才出門。
這段時間,她雖然瘦了許多,但也黑了不少,打眼那麼一看,還真不知道該說她變美了還是變醜了。
今天的籃球賽比賽,籃球隊早早和學校提了申請,可以使用體育館,大部隊人馬都進場館了。
林毓吃飯完收拾出來,到操場的時候,兩方球隊的人已經開始下場做熱身了。
洛昀和梁湖幾人在自己學校的後勤人員那裡,見到從門外進來的林毓,都吃了一驚。
梁湖笑道:“林毓啊,你是去哪兒挖煤了嗎?咋跟染過色一樣。”
林毓這段時間心情很好,也不以為意的笑了笑:“幫我爸媽弄裝修的事,天天在外面跑,買材料那些,肯定會曬黑啊。”
洛昀看着她黑乎乎的像剛出爐的烤鴨,雖然知道不禮貌,但還是忍不住捂着臉嘲笑起來。
他擡手胡亂抓了一把林毓的頭發,在林毓反應過來之前,就跟梁湖去熱身了。
林毓呆立原地,以為自己還在做夢呢,忽略掉旁邊女生甩過來的火辣辣的眼神,夢遊一般走到觀衆台上,找了個靠過道的位置坐好。
場上觀戰的人挺多,暑假大家都沒事幹,而且三中是出了名的差生集中營,一中雖然不是個個學霸,但總體上算是全是全市第一,所以這兩所學校的對抗從一開始便噱頭十足。
三中想證明“會讀書的都是書呆子,别的不行”,而一中想證明“爺就是學習好體育也好,氣死你丫”。兩幫人各懷鬼胎,還未交手,火藥味就彌散了操場的邊邊角角。
台上有很大一部分觀衆是女生,叽叽喳喳鬧作一團,一中和三中的學生界限分明,不止位置,從外形着裝上也能看出明顯差别,三中女生不乏頭發染色的、化妝的、穿着花裡胡哨的,一眼看去眼花缭亂。
賽場時,三中那幾個人看起來也是肌肉發達的類型,有一個還奔着190的高度去了,看着就跟定海神針一樣,一中的隊員也都知道,這個人就是專攻防守的。
梁湖是精英班難得的運動神經極其發達的學生,這次主要是高一成員上場的業餘比賽,他擔任隊長,把衆人集合在一起,小聲叮囑:“三中那幫小流氓手腳一直不幹淨,你們要注意。”
哨聲一吹,比賽開始。幾個低聲喊一句口号,便迅速就位。
在熱烈的喧嚣聲中,白蘇摸到林毓所在的位置,一屁股在旁邊坐下,一把抓住林毓的手臂,興奮說道:“林毓,你覺得哪邊會赢?”
這一把抓得挺狠,林毓覺得這丫頭絕對是故意的,都快把她的手腕抓紅了。
“我哪兒知道,誰赢都行。”林毓不客氣地抽回手,看着手臂上的紅圈。
“咦,你怎麼不盼着洛昀赢呢,你倆不是最好的嗎?”白蘇陰陽怪氣地問道,眼神譏诮。
林毓一本正經看着她:“靠實力取得勝利,無論是哪隊赢都應該被尊重,這是最基本的體育精神。”
林毓這話倒不是說謊,她大學時期參加過兩年的網球協會,知道要想取得勝利,私下裡要流多少汗水下多少苦功,所以心裡面對所有運動員都是佩服的,無所謂站在哪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