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禾得知裴今窈被懲罰時,愣了好一會,不可置信問道:“......他當真懲罰了今窈?”
青鳥含笑點頭,彩鸾大快人,又替郁禾高興:“公主,驸馬果然是在乎你的。”
郁禾唇角的笑意蕩漾,青鳥卻又擔心起來:“公主,這件事是我考慮不周,隻怕這麼一來大小姐會更加不滿了。”她那時候實在是太生氣了,又想看看驸馬會不會為她家公主出頭,才去驸馬跟前告了狀,此時看到結果,冷靜下來,才覺得不妥。
“她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她。”郁禾滿不在乎又有點置氣,她不會為了一個不喜歡自己的人而去氣一個全心全意為自己着想的人,“或許我和她注定合不來,反正我嫁的是裴聿澤。”提到裴聿澤,郁禾搖着手裡的金鈴手镯嘴角的笑意就藏不住了。
彩鸾嘻嘻一笑:“就是嘛,反正大小姐遲早要嫁出去的!最遲今年夏末就該有消息了,也就三四個月了。”
“今日他也沒回來嗎?”郁禾伸長了脖子往窗外看了看。
青鳥點頭:“大概大理寺走不開。”
人人都說裴聿澤是天之驕子,出生顯赫,什麼都安排好了,身份名利地位應有盡有,做什麼都事半功倍,可郁禾知道,即便他得天獨厚,有諸多捷徑,可他依舊憑着自己的能力年紀輕輕立下功勞坐上四品少卿,不像其他士族,憑着家裡活絡混個一官半職,所以他就該少年得志才是!
突然郁禾站了起來,彩鸾訝異:“公主要去哪?”
“去大理寺。”
“哦~公主想驸馬了!”
“才不是,我是去了解案情,早些破案,也能早些找回紫翹!”
“哦~”彩鸾故意将字音拖得老長,“紫翹何等榮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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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郁禾第二次來到大理寺,大家見到她依舊被驚豔了一把,隻是這次迎接她的隻有方主簿,不見嚴璧正,也不見穆清堂,她忽然就有了個念頭。
“少卿呢?”郁禾問方主簿。
在大理寺,沒人會喊裴聿澤為驸馬。
方主簿自然不會隐瞞:“兇手路出馬腳了,少卿帶隊去抓人去了!”
果然如此,郁禾微微吃驚:“帶了多少人去?”
“上下三十個人,皆是好手!”
郁禾更驚,隻是抓個纨绔子弟,用得着這麼多人嗎?頓時心跳加速:“去哪兒抓了?”
方主簿見一向明媚含笑的公主臉色不對,心下疑惑,又不敢說:“……公主,少卿一向不喜外人插手大理寺的事,公主便請稍等……”
“本宮問你去哪兒抓人了!”郁禾臉色一正,稚氣未脫的神色頓時顯出天家威儀來,令方主簿一時膽寒,支支吾吾半天。
“還不說?本宮治你的罪!”郁禾心浮氣躁,不得不威脅他。
方主簿僵住了臉色,公主插手大理寺公務,還要治他的罪,哪來的道理?可轉念一想,羲和公主是出了名的任性,哪裡有道理可言?說治他的罪便是真的,瞬間,他一點不含糊,立刻拿出一份抄錄的地形圖:“就這個山莊!”
郁禾拿起地形圖就往外奔去,還不忘吩咐青鳥:“回去拿我的鵝黃羽箭,東城門彙合!”
郁禾雖是嬌生慣養的寶珠小公主,看上去那張臉嫩的能掐出水來,說話也輕輕盈盈又媚又嬌,外外都軟軟嫩嫩的,可馬術卻非常好。
皇上疼寵着她,當年生怕她摔了,不敢讓她學騎馬,可郁禾偏要學,皇上拗不過她,便命一隊禦林軍生生跟着郁禾幾個月,不讓她摔一下,愣是看着郁禾的馬術一天天精進,他才放下心來。
隻見郁禾騎着小紅馬風馳電掣的出了城,身後還跟着同樣風馳電擎的青鳥彩鸾。
依着地形圖果然在京華城外三十裡地外的樹林山巒裡看到了一隊人馬,一隊傷勢嚴重撲倒在地的大理寺人馬!
郁禾心頭一緊,飛快疾馳過去,跳下馬就看到歪靠大樹邊的嚴璧正,嚴璧正看到她大驚失色,可此時情況緊急,他也顧不得禮儀了,隻盯着前面山脈下打的昏天暗地的兩波人。
一波人穿着黑衣死亡慘重,隻有一個大塊頭殺氣淩厲,另一波人便是裴聿澤和穆清堂,郁禾趕來時,正看到穆清堂被擊飛,她顧不及,一雙眼睛隻盯着裴聿澤。
大塊頭雖出招狠辣,可裴聿澤也不是吃素的,招式更是變化莫測的迅猛。
“卑鄙!一群人打兩個人!”郁禾急得罵到。
嚴璧正支吾一下:“我們也是一群人,被打殘了……”指了指一旁躺在草叢裡的傷病。
郁禾抽空瞥了他一眼:“真沒用!”
嚴璧正不服氣,嚷道:“是譚馳朗那厮太過陰險毒辣了!居然敢豢養死士!那,那我們肯定不能拼命啊……”他底氣越來越弱。
郁禾抽一點時間驚訝,居然是太傅的孫子,但也不耽誤她生氣:“那我夫君就能拼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