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潋:[不用你來。]
她拿左手拍了拍右手:“讓你亂點,現在好了吧,惹出事了。”
肌膚相觸時,兩隻手都很痛。
留青沒有回複,虞潋想他應該不會過來了。于是放心地放下手機,翻開《大地上我們轉瞬即逝的絢爛》看起來。
五分鐘過後,她突然聽到鈴聲響了起來。
“依白沒有帶鑰匙嗎?”虞潋疑惑地想。
她走過去打開門,門外站着一個非常意外的人——留青。
留青似乎是跑過來的。臉頰微紅,呼吸急促且有些喘息。他一手撐在門框上,一手不由自主地握住虞潋的手腕。
虞潋視線飄忽了一瞬,留青怎麼好像有點性感,隻有一點點。
她被留青握住的手腕似乎在發燙,虞潋的臉也跟着紅了起來。
留青的手摩挲着她的腕骨,上下将她打量一番後才放下心來。
一開始收到虞潋的戳戳時,留青以為她是誤觸沒有管,但後來越來越多直到滿滿一頁,留青開始覺得不對,他有些驚慌。
留青怕虞潋出事,匆忙發了消息後,立刻飛奔了過來。
“我沒事。我剛才給你發了消息,你沒看到嗎?”
聽到虞潋這話,留青終于徹底放松下來。他松開手,倚靠着門框,微微搖了搖頭。
他的眼眶微紅且泛着春水,就那樣望着虞潋,眼裡的擔憂一看就知道是由心而生的,絕非作假。
虞潋突然生出了一種沖動。
她想親吻留青的眼睛,她想留着他眼裡漾着的春雨。
虞潋開口叫他:“留青。”
留青搖頭。
“留青。”
他繼續搖頭。
虞潋咬了咬嘴唇:“哥。”
留青笑着點頭。
他伸手撫摸着她的唇,将下唇從上唇和牙齒的包圍裡解救出來。
留青的手骨節分明,白裡透粉,看着就很好咬的樣子。
虞潋看着留青的眼睛,沒忍住伸出舌頭輕輕舔了舔他的手指。留青僵硬了一瞬,然後開始移動起自己的手指。
他不移開,隻是在虞潋的唇邊上下左右移動,偶爾擦過她的嘴唇。大部分時間裡,他的手指隻是逗弄着她的舌頭,四處追逐。
在留青遠離她時,虞潋忍不住追上去,将自己的唇貼上留青的手指。她輕輕咬了一下留青的食指,沒有味道,但她還想再咬一口。
牙齒剛剛碰上指節,留青就收回了手。
虞潋上牙碰下齒,自讨了個沒趣。明明臉都已經紅透了,還是緊要着牙齒,死死盯着留青的手。
留青不去看虞潋,他打開手機在便簽裡編輯了一句話。
“既然你沒事,那我就走了。你好好休息。”
給虞潋看後,他轉身就走,走得決絕。
虞潋站在門口看留青的背影徹底消失在走廊後才進屋。她磨了磨牙,咬了咬自己的手,沒有那種感覺。
虞潋知道這是獎勵,但她不願意再開口叫他哥。
“咚咚咚。”
門又被敲響了。
虞潋疑惑地皺了皺眉,難道是留青又回來了嗎?
她拉開門,門外不是留青是江依白。
江依白邊進屋邊說道:“唉,今天出門前忘記帶鑰匙了,還好你先回來了。”
虞潋往後退了幾步,給她留出空間:“今天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啊?”
“說起來都是淚啊。”江依白往床上一趟絲毫不想再動彈,“本來一下課我就能走的,但誰知道作業是下午就收的啊,我批改完所有的作業之後才回家的。”
虞潋想了一下,她以前讀書的時候好像也有下午收的作業。
“一般來說作業都是第二天早上收的,但有些老師會例外。因為下午第一節課是自習課,所以有些老師會讓下課後就把上午布置的作業收起來。”
“辛苦你啦。”虞潋走過去摸摸江依白的頭說道。
她把桌上的酸奶拿過來遞給江依白:“來,喝點酸奶開心一下。”
江依白接過酸奶順勢滾進虞潋的懷裡嗚嗚着說:“你最好了,小魚。最愛你,麼麼。”
虞潋笑着摸過她柔順的頭發:“把你的手伸出來,我給你揉揉。”
江依白馬上舉起自己的爪子往虞潋臉上糊去。虞潋想抓卻怎麼也抓不住,反而逼得自己差點跌下床去。
“你怎麼跟個貓似的?”虞潋一把抓住她的手說道,“手不疼啦?”
江依白搖了搖頭:“痛但又不痛。”
“本來很酸的,但看到你那麼關心我,我一下就不痛了。”
虞潋戳了戳她的腦袋:“你就貧吧。”
“對了。”江依白一臉興奮地坐起來說,“我剛在旁邊巷子裡看到了一個高冷帥哥。他靠着牆抽煙,旁邊的人說了半天,但也隻點頭或搖頭。就是感覺他有一點點的熟悉,我應該見過他的。”
虞潋愣了一下後馬上反應過來,江依白說的應該是留青。
她起身走到窗邊看了一眼,什麼也沒有。
“你有沒有想過或許他是個啞巴說不了話嗎?”
“啞巴?應該不會吧。”江依白可惜地說,“這麼帥這麼能是啞巴呢?”
虞潋笑了笑沒說話。
這樣的人偏偏是個啞巴還是個聾子,可為什麼盡管如此,他的身邊總有人前仆後繼呢?那些女人像飛蛾撲火一樣義無反顧愛着他,哪怕他從不回應,依舊樂此不疲。甚至有人見他一面就失去了分寸,他有什麼好呢?
他是怪物,虞潋想。
他是故事裡勾引女人的男狐狸精。
虞潋無比肯定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