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心望着清旭一臉困惑的樣子,生平第一次知道了何為‘挫敗’!
“你若是身懷寶物,想要贈與之人,可以是親人、朋友、心儀之人,也可以是對你有恩的人。若僅僅隻是用此事教你分辨與人的親疏關系是會令你迷糊。但是你若是遇到心儀之人是會想同她白首到□□伴一生的。”
清旭佯做思考的模樣,而後又笑着對明心說道:“若是能與姐姐、與千隐山的師兄師弟、師尊、長老們相伴一生也是極好的事情呀。那姐姐可曾想過要和一人白首到老相伴一生?”
明心搖了搖頭:“未曾想過。”
怎麼話鋒一轉轉到了她這裡來了?
“或許我說的還不太清楚,那我再重新給你理順一下,不是你千隐山的師兄師弟們,也不是你的師尊,也不是我,而是女子,就像你夢中夢見的那位女子一樣,你同她走在一塊,隻是待在她的身邊便覺得很開心、很快樂。”
清旭笑:“我待在姐姐的身邊就覺得很開心、很快樂,而且這一路行來,我也沒有認識别的女子啊。”
“那你怎麼會夢到女子呢?”
清旭低下頭,假裝思考,然後緩緩擡起頭,眼中有疑惑:“确實,我這一路行來,沒有同别的女子說過什麼話,對遇見過的這些女子面容記得不清楚,難道我夢中的女子,不是别人是姐姐嗎?”
明心聽到這句話後心中慌的不得了,生怕清旭繼續往下想便想起他夢中夢到的女子真的是她!并且還同她做了許多親昵之事。不過明心驚訝或慌亂時,從來不會手舞足蹈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她慌亂的時候身體會僵硬,面色變冷,外人不知曉她性格,瞧着她隻同尋常一樣。在想不到反駁的說辭前,她一般不開口。但她真的害怕清旭想到了她夢裡和明心做的那些荒唐事,立刻出言反駁:“不是我,怎麼可能是我呢?我同你這一路行來日日都相見,怎還會夢見呢?人家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你白日裡就能見到我,夜裡怎麼可能會夢到我呢?”
明心雖然極力讓自己冷靜的說出這些話,可清旭還是能從明心的語氣中聽出她的慌亂!他喜歡姐姐因為他的事情而有了情緒的起伏,喜怒的變化,這說明他在姐姐的心中是重要的,他的事能夠左右姐姐的心境。
他歡喜異常,但又不能表露出來,隻好低頭假裝思考的樣子。
二人前方不遠處有幾個男子與女子,目光時不時的往他們這邊看來,還同先前與他們說過話的一家三口碰了面,說了幾句話。不知那一家三口同他們說了什麼,說完之後,那女子、男子們都笑了起來,有一女子摸了摸耳铛,面上羞澀。男子則去遠處尋野花。
此刻日頭還不曬,正是遊玩的好時候,所以亭内才沒有人進來打斷二人的對話。
清旭忽然擡頭,眼兒明亮,似乎想通了什麼事:“也許我夢裡隻是将白日裡發生過的事情又重複一遍?與姐姐一塊下山我實在歡喜,所以就将白日裡發生的事又夢了一遍,之前我們趕路的時候,不是聽到有位老者說了嘛,凡人所做的夢,說奇怪也奇怪,說不奇怪也不奇怪,有的夢是預示着今後發生的事情,有的夢是懷念過往所以夢到,也有的人隻是将一直重複的事情再夢一遍,之前我們到一茶棚時,不就聽到一位大哥說他因為白日裡趕路,夜裡做夢都在趕路嗎?或許我就是将與姐姐白日裡做的事又夢了一遍呢。”
明心覺得這個解釋倒是能說得通,于是點點頭:“這樣的說法也是有的。”
清旭此刻是真的笑開了。
夢中的事情被清旭自己解開了,明心便不再多說了,而清旭會做那樣的夢,大概是因為他的身體到了這個年紀所以有了欲望,可他的心裡卻對此事沒有想法。
但······這也不對呀,入夢沉香會引起他的欲望,既然是欲望便會有強烈的執念,他會做那樣的夢,就說明他想和明心做這樣的事情,可他白日裡沒有表露出這樣的野心呀!
唉,教導弟子真是不容易,不然讓清和來吧?但這事她又無法啟齒,而且此刻清旭自己開導自己,将夢見女子一事說通了。
罷了,此事就說到這裡吧,既然清旭将自己開解了,那就不要再往下說了吧,教導弟子她屬實不會呀,若是在練功上、誦念心決上有想不通的地方,她都能指點一二,可除此之外,真不知道怎麼教導弟子呀,明陽說的她都做了,下山之後一直都有教清旭認字,也有盯着清旭練功,不隻是用調息之法調息體内神力,平時的拳腳功夫她也嚴加監督着。
要是清旭是女子就好了,那女子之間說這些事兒倒容易說開了。
明心看着清旭笑容同孩童一般,雙眼清澈,想着此事便說到這裡了,對清旭微微颔首,但片刻後她忽回想起了清旭的說辭,問清旭:“孟浪?這些詞我沒教過你,難道明陽掌門教過你?”
清旭笑道:“不是,是我在市集裡聽到的,有時姐姐站在遠處,我去市集裡面買粟米餅,就會聽到一些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