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沒看到其他人啊?是不是你夢到的啊?”霧島空裝作疑惑地回望。
“是嗎?”上野葵音還有些不甘心,四處張望的幅度更大了。
“好啦小朋友,今天太晚了,我先送你回家吧。”
霧島空打斷了上野葵音的動作,率先起身,牽住上野葵音的手。旁邊被夜色掩蓋着的一團黑影,也跟着跳了下來。
“貓貓!”上野葵音喊了黑貓一聲,黑貓也“咪”了一聲作為回應。
上野葵音看黑貓跟在霧島空的身邊,問了一句:“大哥哥,貓貓是你養的嗎?”
“是哦,他是我的家人哦~”霧島空溫柔地對着黑貓笑了笑。
“這樣啊,”上野葵音失望地歎了口氣,随後認真地對着黑貓說:“那貓貓不可以随便跟着别人就走了哦,家人找不到你會很着急的。”
黑貓輕輕地蹭了蹭她的手,好像在表示自己明白了。
兩人一貓在上野葵音的帶領下,一路閑聊到了她家。
“我回來啦!”
上野葵音打開家門大喊了一句,上野夫婦聽到聲音急忙迎了出來,看到霧島空陪着女兒一起回家,剛想開口詢問,卻被女兒的一連串話語打斷。
“這位大哥哥路上扶了我,還送我回家,”上野葵音這會兒才想到自己還不知道大哥哥叫什麼,轉頭問:“大哥哥,你叫什麼啊?”
“霧島哦,叫我霧島哥哥就好啦。”霧島空笑眯眯地說出自己的姓氏。
“霧島哥哥!我是葵音!”上野葵音想起來媽媽說的,交朋友要互相介紹,也把自我介紹補上了。
“葵音,你跟媽媽先去洗漱,爸爸要好好感謝霧島先生。”
上野先生對妻子使了個眼色,上野女士心領神會,牽起上野葵音的手。
“葵音今天上課開不開心啊。”
母女倆的聲音逐漸遠去,上野先生才展露出自己焦急的一面。
“霧島先生,我女兒她?”
“上野先生别着急,您女兒她沒事,隻是小孩子嘛,容易分不清夢境和現實。”霧島空手指忍不住搓了一下衣角,繼續道:“我今天見她摔倒後直接睡過去了,等她醒了我才知道她是夢裡有一個好朋友。”
說到這兒,霧島空看了一下母女離去的方向,開口提醒:“而且小孩子最好不要安排太多課程,睡眠不足對孩子的健康也有影響。”
“欸,”上野先生放松下來後歎了一口氣,“她姐姐喜歡音樂,我們以為這孩子也會喜歡……”
“姐姐?”霧島空适當地提出疑問。
“我跟内人在葵音之前還有個孩子,但是……”說了一半,上野先生捂住眼睛,沒有繼續說下去。
“抱歉。”
“都過去了,霧島先生不用道歉,也是我們,把對那孩子的思念灌注到葵音身上,她的名字都是那孩子喜歡的音樂。是我們當父母的太失敗了。”
上野先生調整了下情緒,想到對葵音的愧疚,又歎了口氣。
“上野先生,這個,”霧島空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厚厚的信封,“這是這次委托的預付款。您女兒并沒有遇到什麼問題,我也沒幫上什麼忙,所以這筆錢還是退還給您吧。”
“哪裡哪裡,霧島先生這次真的幫了大忙,如果沒有您,我也意識不到自己的疏忽,您還是收下吧,尾款明天我也會去銀行打給您的。”
兩人推脫了幾下,以信封被上野先生強行塞到霧島空口袋裡結束。
臨别時,霧島空不經意提了一句:“上野先生,孩子也是需要陪伴的,您女兒夢到好朋友,可能是因為她感到孤單了吧。”
上野先生沉思了一會兒,鄭重地說:“好的霧島先生,我知道了。”
霧島空轉身走下幾級樓梯,隐約聽到了房間内一個男人的聲音問起:“葵音想不想要一個弟弟或妹妹呢??”
他笑着走下樓梯,擡頭望向已經升起的月亮,對着它舉起了自己的小拇指。
“約定好了哦。”他輕聲對着月亮說道。
黑貓再次悄無聲息地爬上霧島空的肩頭,用頭輕輕蹭了他幾下。
“我沒事的,Hiro,啊對了,你之前想說什麼?”
Hiro沉穩的男聲直接出現在霧島空的腦子裡,黑貓藍灰色的眼睛在黑夜中直視着他。
“我聽到有人計劃搶銀行。”
霧島空聽到Hiro這麼說,第一反應就是掏出手機準備報警,被早有準備的黑貓一爪按下。
“我們沒有證據。”黑貓臉上露出極富人性的無奈表情,它解釋道,“在鬼打牆的那條街上,時間被循環了,我隻是隐約聽到了一些零散的對話。”
“我們回去細說。”
霧島空把因為要按住自己,從而跳到自己手臂上的黑貓順勢抱在懷裡,手裡有一搭沒一搭地順着它的毛。
一張紙人從霧島空外套内側的口袋飄出,巧妙地避開了他的手,落在黑貓的背上。
霧島空腦海中響起了Hagi的聲音:“你們在說什麼?”
黑貓翻了個身,正巧把背上的紙人掀開。霧島空眼疾手快迅速抓住紙人,将它塞回外側的口袋,剛好讓紙人的腦袋露了出來。
Hagi猛然提高的聲音,再次密集地充斥了霧島空的腦袋,本來就睡眠不足的他聽得腦袋有些懵。
“好了好了,我們回去再說。”
霧島空騰出一隻手,按上太陽穴,努力地平息着Hagi的吐槽。腦袋裡的聲音瞬間消失,一貓一紙人也消停了下來不動了,任由霧島空把他們帶回家。
他打開自己公寓的門,輕聲說了一句:“我回來了。”意料之中的沉寂充滿了整間公寓。
霧島空習以為常地換了家居鞋,然後推開自己的卧室門走了進去,一陣光閃過,他消失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