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反應過來的是伊達航,他一把将吞口重彥撲倒在地,兩人順勢翻滾幾圈,避開了窗口,躲到了會場的柱子後面。
周圍的人群尖叫着四處逃散,會場陷入一片混亂。人群中的警官們也顧不上隐藏身份,盡力維持着秩序,指引人們就近尋找掩體,防止增加傷情。
吞口重彥被伊達航拉着滾到柱子後,才發覺自己肩膀一陣劇痛。他用另一隻手摸了摸,再看時,手上已經沾滿了鮮血。
“組織,是組織!”他一開始隻是下意識地喃喃自語,聲音中帶着一絲難以置信和恐懼。等他意識到自己說出的話後,開始尖叫起來,那尖叫聲在混亂的會場中也格外刺耳。
“閉嘴!”伊達航這時顧不上身邊的人是議員,也顧不上他到底都說了什麼,伸手捂住他的嘴,并把他又往柱子裡拉了拉。
不遠處的高樓上,琴酒猛地擡起狙擊槍,銳利的目光透過瞄準鏡,朝着與杯戶酒店成夾角的另一棟高樓望去。在他的倍鏡裡,一個戴着藍色衛衣帽子的背影一閃而過。
“大哥?”伏特加奇怪地問道。
琴酒的狙擊在世界上都能排得上名,但現在不僅打偏了,還突然做出奇怪動作,這讓伏特加心中滿是疑惑。
琴酒放下狙擊槍,随手甩給伏特加,語氣堅決:“走。”
伏特加不明所以,但看琴酒的态度,知道現在不是提問的時候,二話不說,迅速收拾了天台遺留下的痕迹,追上了琴酒的步伐。
伏特加不知道情況,但琴酒在倍鏡裡卻看得一清二楚。原本瞄準吞口重彥的子彈,在半路中與另一發子彈擦肩而過。雖然沒有直接發生撞彈,但子彈的軌迹被氣流所影響,還是産生了偏差。
情報洩露,有人提前埋伏,這一點已經毋庸置疑,但令琴酒意外的是,對方竟然能如此精準地掌握時機。
他的嘴角卻露出了一絲猙獰的笑容。
“果然有人守着要狙擊。”Hiro的聲音在霧島空的腦海中清晰地響起,“你們那邊怎麼樣?”
玻璃碎掉的瞬間,萩原研二幾乎是本能地一把拉過霧島空,兩人迅速躲在了牆後。此時,他們正蹲在原地,緊張地等待着Hiro的消息。
“暫時還算穩定,”在萩原研二的遮掩下,霧島空小心翼翼地拿出傳音符,低聲回答道,“伊達先生他們在控制現場,不過皮斯克還在這裡。”
話音剛落,會場突然又暗了下來,之前一直放着影片的屏幕這下也徹底斷了電,現場瞬間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
“大家不要慌亂,保持冷靜!”伊達航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盡管别人無法看到他,但他的聲音還是讓在場的人稍微安心一些。
就在這時,會場的某個角落突然傳來了輕微的響動。霧島空和萩原研二立刻将目光投向那個方向,隻見一個模糊的身影在黑暗中緩緩移動。
“皮斯克?”霧島空用氣音輕聲詢問着,聲音中帶着一絲不确定。
萩原研二輕輕拍了下霧島空的手臂,以示肯定。
“不好,伊達先生!”剛才很多人都看到了伊達航把吞口重彥拉走,而現在皮斯克的行動肯定是要對付他,現在伊達航的處境十分危險。
霧島空顧不上隐藏,手腕輕輕一甩,一張符紙脫手而出,悄無聲息地飄到皮斯克腳下。下一秒,慘叫聲傳來,皮斯克痛苦地倒在地上。
“你做的?沒事吧?”萩原研二立刻攥住霧島空的手腕,擔心地看着他。
他清楚地記得,之前為了救宮野志保,霧島空對組織成員動手,結果遭到反噬的事。
“沒事。”霧島空沒有說謊,他也在奇怪,這次身體沒有出現任何不适,力量依舊在體内流轉,好像并沒有什麼影響。
這次的情況跟上次不同?
現在并不是深究這個問題的時候,霧島空迅速将思緒拉回現實。
皮斯克的慘叫聲引起了新一輪的騷亂。警官們在目暮警官的指揮下,迅速從驚慌中回過神來,朝着皮斯克所在的方向快速探查過去。
“他有槍!”随着一聲驚呼,皮斯克忍着劇痛開了幾槍,子彈逼退靠近的警官們,硬生生開出一條道,暴力破壞掉大門,趁機逃了出去。
“别出來!琴酒在外面!”久違的聲音再次響起,Hiro的傳音帶着一絲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