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島空驅車回到公寓樓下,打開後備廂,發現裡面已經被各種雜物堆得滿滿當當。他歎了口氣,開始将後備廂裡的雜物一件件摞出來,騰出空間來放這些行李。
“霧島,需要幫忙嗎?”Hiro走到霧島空的身邊,關切地問道。
“沒事,很快。”霧島空一邊說着,一邊将萩原千速準備的東西放了進去。
做完這一切,霧島空長舒一口氣,潇灑地蓋上後備箱,拍了拍手上的灰塵,準備開車找個停車場湊合一夜。
正在霧島空準備前往駕駛座時,Hiro突然伸出手,緊緊拉住了他的手臂。
“怎……?”霧島空被拉得微微一頓,身體不由自主地往回傾了傾。他剛開口詢問,卻見Hiro迅速比出一個噤聲的手勢。霧島空立刻意識到情況不對,迅速閉上了嘴。
霧島空順着Hiro的目光看去,隻見自己車後,有一道隐隐約約的紅光,在夜色中閃爍不定,仿佛是一雙眼睛在黑暗中窺視着他們。
霧島空的心中一緊,他立刻意識到情況不妙,連忙轉頭去看Hiro。
Hiro的臉上帶着一絲嚴肅,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警惕。他皺着眉對着霧島空輕輕搖頭,小心翼翼地将貼在保險杠内側的小玩意取了下來,對着樓道裡的光檢查了一下才開口:“沒有收音設備,不是竊聽器,應該是定位器。”
霧島空跟着看了半天,卻始終看不出Hiro是怎麼分辨出那紅光的。秉持着“專業人幹專業事”的原則,他放棄了進一步的觀察,直接選擇了信任Hiro的判斷。
他皺起眉頭,低聲問道:“定位器?是誰放的?”
Hiro将定位器輕輕放在手心,仔細觀察了一會兒,然後緩緩說道:“這個東西很專業,不是普通人能弄出來的,很可能是組織的人。”他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着用詞,接着補充道:“也有可能是安室透。”
“安室透?”霧島空微微一愣,随即點了點頭,眼神中閃過一絲凝重,“他傍晚确實接近過我的車。如果他是組織的人,那他們可能已經發現了我們跟這幾件事的關聯。”
“不管是誰,先處理掉。”Hiro将定位器緊緊捏在手中,正打算将其摧毀,卻被霧島空及時攔了下來。
“先等等。”霧島空伸手将定位器從Hiro手中接過。
他掏出一張紙巾,小心翼翼地将定位器表面的信息完全擦除,确保不會留下任何痕迹。随後,他隔着紙巾捏着定位器,目光掃向綠化帶的某處,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容,“我有個好主意。”
月亮已漸漸西沉,将最後一抹光輝灑在寂靜的道路上。一輛白色的馬自達靜靜停靠在路邊,車窗上貼着深色的防窺膜,隻能隐約看到車内透出的微弱燈光。
安室透坐在駕駛座上,他的膝蓋上架着一台小巧的筆記本,屏幕上顯示着神奈川的局部地圖。地圖上的一個紅點,在某個位置停滞了許久,在某個位置停滞很久後,終于開始移動。
低垂的劉海遮住了他的雙眼,他沒有再看行動軌迹明顯開始亂飛的紅點,而是将目光停留在紅點之前停滞的地址上。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突然響起,清脆的鈴聲在安靜的車内顯得格外突兀。安室透微微皺眉,看了一眼來電顯示,臉上露出一絲複雜的表情。他輕輕按下接聽鍵,将手機貼近耳邊。
“聽說你已經回日本了?”電話那頭傳來一道富有獨特韻味的女性聲音,語氣中帶着一絲輕描淡寫的關切。
“啊。”安室透的嘴角微微上揚,聲音中透着幾分漫不經心,“那位先生的命令,我可沒辦法拒絕。”
“那位先生?”電話那頭的聲音微微一頓,似乎在細細回味這個稱呼,“看來你也知道了啊。”
“哈,”安室透輕笑一聲,語氣中帶着一絲調侃,“怎麼,你不會怪我搶了你的目标吧?”
“那怎麼會呢。”對面的語調輕松而從容,“畢竟是那位先生的意思嘛。”
“哈哈,說得也是。”安室透微微一笑,語氣中帶着一絲輕松,“不過,這次的事情确實有些棘手。”
“棘手?”對面的聲音帶着誇張的調笑,“對于你來說,還有什麼事情是棘手的呢?”
“你太擡舉我了。”安室透擡起頭,透過車窗望向深邃的夜空,“不過,你那邊應該也有些線索的吧。”
對面的聲音稍微收斂了一點,“果然什麼事都瞞不過你呢。怎麼,需要我幫忙嗎?”
“幫忙?”安室透的語氣中帶着一絲玩味,“這難道不也是你的目的嗎?當然,過程中如果出現了什麼特殊情況,也是我無法預測的。”
“哈哈哈,是嘛。”對面的聲音明顯放松下來,帶着一絲調侃,“你還是那麼可愛。”
“形容一位男士可愛可不是什麼好形容詞啊。”安室透故作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嘴角卻微微上揚,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