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明明瞧不起,卻裝模作樣,為你好的叱責,讓鶴夠的胸膛開始散發着一股灼熱的,急需噴發的怒火。盡管孟狗知道那不對,但他真的很想學着寶鶴平時那樣,大罵一聲,
“死老太婆!關你B事!!!”
靈魂間相互争鬥,孟狗短暫的占據上風。于是,他微微低下了頭,卻仍然沉默。可這種沉默,卻被譚栀玉當成了羞愧難當的證據,于是愈發笑得真情實意,
“罷了,過去的就過去吧,未來将會是新的開始。你既是我丈夫他的私生子,我便責無旁貸。鶴夠,你以後再也不會因為缺錢來幹這種髒事了。”
眼前的那個女人笑得明媚,但她一字一句都在暗暗紮心。
她并不喜歡自己。孟狗想。所以在自己已經成年多年,卻仍然找到自己的她,定是有利可圖。
可自己身上有什麼利可圖呢?
孟狗不想去在意。
此刻他更在意的是,譚栀玉最後一句說到的錢。準确的說,是因為瓊枝很在意。在曾經的錄音筆交流裡,她不止一次的說過,沒有錢她會死的,她要錢,要花錢,要拼命拼命的的花錢。
…所以。
如果以後真能不再缺錢花,那麼大家就不必再幹這種事了。活.塞.運.動,無論多少次,都令孟狗惡心至極。
因此沉默許久的他,終于動身,從茶幾上拾起那張鑒定單,看着上面鑒定的兄弟關系,語氣不輕不重,“…多謝譚小姐。”
“不客氣。”譚栀玉微笑。
雖然她今日并未向孟狗透露姓名,但也沒有隐瞞的意思——隻要鶴夠想,他就能從朱珠那得知。
隻是。
得知需要付出什麼代價,那就是朱珠的定價了。
譚栀玉勾唇,客套了一會,起身離開時,卻望着早已跪坐在席的鶴夠,意味不明道,
“我聽朱小姐說,寶鶴你的脾性大得很,今日一見,倒也不全是。也是能跪的。”
她嘴角彎彎,喊着鶴夠的花名,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話裡話外卻全是貶低嘲笑。
鶴夠垂眼,沒說話。
這便是為錢忍了。
譚栀玉心裡不屑一顧,想想自己的兒子,再看看這個私生子。
突然很想知道那群老東西,倒是怎麼拿一個為錢賣身的鴨子,和她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