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她心氣高誰都不愛搭理,總是逃課,不按時完成作業,仗着體術橫行霸道。本以為校長招收了像松本憐子一樣可愛乖巧的女生,沒想到是這種臉臭、長相平平、晴空塔肌肉女。
讓人難以下口的同時,身為教師他要好好管教不聽話的學生。
“我說過的吧,每個框裡要放六個籃球,還有籃球架上面的玻璃怎麼沒擦?籃網怎麼還是髒的!”
東條純站在梯子上,總算是抓到她的把柄,伸出食指上沾着的灰就是一頓奚落。
“哦。”渡邊愛伸腿勾住梯子底部,正緩緩往外面拉。
伴随刺耳的摩擦聲,東條純重心不穩,肥胖的身軀抖如篩糠,“喂喂喂!你不會真要謀殺老師吧?”
“如果您是術師的話,跳下來不就行了。”
望着東條純嘴裡的金牙,閃亮幹淨地能照出自己的臉。難以想象高專的油水全流到這種人的肚子裡去了。
他就是個典型例子,拿起教科書翻來覆去都是這麼些話,一到實戰訓練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自由訓練倒是喊得得心應手。
渡邊愛差不多玩夠了,看了眼上面正在蓄力的家夥,說不定現在回去還能睡午覺。
“我都是為你好,你多聽話乖巧一些以後嫁人能少吃苦頭。”
他說過學生能與禦三家通婚的事情。雖然沒資格當正妻,但做個側室後半生享受榮華富貴是沒問題的。要是學生以後能惦記着他的好,就更錦上添花了。
好不容易才爬下來,東條純快跑幾步叫住山本未來,“以後除了要清理這裡,我們學校的藏書閣也是你負責打掃的區域。就今晚八點,去那個地方找到松本憐子老師,聽到嗎!”
兩地分别位于高專西北和東南角,相當于是橫穿整所學校,單純走路就要近一個小時。同時這條路上沒有樹蔭的道路居多,時下越發炎熱,蚊蟲更是不饒人,想必不出一個月再頑固倔強的性格也不得不被自己治得服服帖帖。
東條純在校長室第一眼看見山本未來就知道她絕對不是自己的菜,他喜歡那種嬌小可人,豐腴性感的美女。
但天底下哪個男人不喜歡看這種高傲自大的女人低頭服軟呢?
渡邊愛無視了男人的吼叫,朝後擺了擺手離開順便關上了門。
若不是急着回去沒必要鬧得太大,她早就能解決了東條純;若不是還有天元和九十九由基,聽他的那些話還真以為高專是什麼新娘學校或者專門培養情婦的場所。
不過說到“解決”,根據幾個月裡的觀察僅靠學校完全不夠,如果能在外面找到其他關系,說不定就能做好兩手準備了。
山本未來返回寝室的途中,在一片安靜的空地中站定,警惕四周,“你在看的話,為什麼不出來。”
幻術師對視線十分敏感,進入高專後就是天元的地盤,祂對現世放任自流,卻也洞悉萬物。
由基說過天元的結界對自己沒有影響,要麼是受到規則的束縛無法出手,要麼就表明天元本人的态度:無所謂或者讓她自生自滅。
她們猜測渡邊愛的存在好比是将一粒糖放進海水中掀不起浪花,比起天元做出反常的警示讓周圍術師察覺異樣引發不安,不如什麼都不做。
但由基特意避開了一種可能,那也是自己最不願意看到的結果:天元不主動的原因是祂根本不知道如何才能穿越平行時空。
“該死。”
熱風鼓動,蟬鳴不絕,依舊等不到任何回應的渡邊愛轉身走向宿舍樓,手機震動是班主任發來的簡訊,要她千萬不要忘記了,否則就罰她抄寫經書。
從開學起,她保持獨來獨往的習慣,其中一部分原因是預先與九十九由基商量過為了保證不被懷疑,她們盡量要少接觸,裝作不熟悉的樣子。
現在又趕上夏季,二級以上的術師都開始忙碌起來,而按照她目前的等級還不能單獨出任務,需要通過九月底學校舉辦的咒術師等級評定考試才能稍獲自由。
原本不想被規矩束縛,而且術師等級更是身外之物,她偷偷跑出去也不會被人察覺。但由基說因為有“窗”,東京内詛咒或是術師的一舉一動都被看在眼裡,既然是登記在冊的學生最好能按部就班。
放下手機,從口袋裡取出一枚50裡拉的硬币,指甲扣着凹凸不平的雕刻花紋,陽光下金光閃動。到日本後,她把大多數錢兌換成日元,唯獨留下它随身攜帶。
渡邊愛親吻錢币,再放回原處,但願能早些回去,以後不出兩三年便是歐元的天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