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任遇蘇情緒蔫蔫,姜阮猜測他應該是不想聊這些,便也不再詢問,開始轉移話題:“不跟你聊這個了,你是不是忘記了?馬上就要到我生日了。”
姜阮的生日在每年的年末,這兩天的煩心事雖多,但任遇蘇并沒有忘記姜阮的生日臨近。
他早早就備好了今年的生日禮物,也算是為去年姜阮送他的那一份禮物的呼應的東西。
“早就準備好了。”
聞言,姜阮的眼睛立馬亮了:“什麼東西啊?”
任遇蘇失笑:“禮物這東西可以提前告訴你嗎?”
“反正時間沒差啦!你快告訴我吧?”
“不要。”
“告訴我。”
“不告訴你。”
二人一來一回拉扯了好一會兒,姜阮見從他嘴裡問不出自己想要的答案,腮幫子頓時鼓起氣,一連不滿地看着他。
任遇蘇見慣了她臉上的小表情,但每看一次依然會讓他感到愉悅。
他用手指戳了戳姜阮鼓起的腮幫,揶揄:“姜阮你好像一個河豚。”
河豚一戳就爆。
姜阮也是。
她立馬洩了腮幫的氣,雙眼圓睜,眉宇間染上愠色:“你好讨厭啊任遇蘇!”
面對她的控訴,任遇蘇隻抖着肩膀繼續笑。
姜阮的氣更甚:“我讨厭你!”
“嗯。”陣陣笑聲中流出一個字來回應姜阮。
“我讨厭你!”她再次強調。
“嗯。”
“......”
姜阮頓時沒了聲,胸腔裡堵着的氣不僅沒有發洩出去反倒越積越多。
她挪動了下屁股轉了個身,以背對着他。
任遇蘇看着她寫滿了“生氣”的背影,忍俊不禁。
他倆從小就這麼互怼着長大。小的時候任遇蘇性格内斂,被她開起玩笑也争不過她,最後隻能自己将氣憋了回去。
那時候姜阮總是以此為榮,因為任遇蘇吵不過她,每每看到任遇蘇被自己氣到不再搭理她的時候她的心情總是特别愉悅。
但從青春期開始,任遇蘇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脈,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的性格變得有些玩世不恭,會主動說些玩笑話來調和氣氛或是逗弄她,就連在争吵上面也不會落于她下風。
他的情緒開始不形于色,很少會出現以前那種被她逗弄以後跳腳生氣的模樣。總是會睜着一雙漆黑的眸子看着她,臉上的表情有笑有平靜。
有時候她也看不透任遇蘇眼眸裡的情緒。
一旦她想要深入探究他眼裡的情緒時,他就會換上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
他開始隐藏自己的情緒以後,也不再會像從前一樣因她的一兩句話就氣的滿臉漲紅。反而會輕松的将她的話頭轉抛在她自己身上。
最後,被三兩句話氣的漲紅了臉的人就從任遇蘇變成了她。
他收回視線,腦海中再度浮現起剛剛姜阮的那一句“我讨厭你”。
垂眸思考了一會兒,任遇蘇輕輕的拍了拍姜阮的手臂。
“哼。”姜阮擡手躲了躲,背着聲發出一聲冷哼。
任遇蘇無奈地笑了笑:“錯了,跟你說個反義詞。”
姜阮雙耳一豎,轉過頭:“什麼反義詞。”
“我對不起。”
“啊?”姜阮滿臉不解。
任遇蘇面色坦然:“不是嗎?‘我讨厭你’的反義詞不是‘我對不起’嗎?”
“你腦殘啊?這哪門子的反義詞啊?這句話的反義詞應該是‘我喜歡你’。”
他詫異:“哦哦,我說錯了,不是反義詞,是标準答案。”
“任遇蘇,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沒睡醒?”
“不要在意那些細節。歸根結底是不是已經道歉了?道歉了就不許生氣了。”任遇蘇面不改色。
姜阮瞬時反應過他的目的,磨了磨牙:“好啊,原來你是故意等我回答給我下套!”
“手段不幹淨,但我的心很幹淨。我是誠心的。”他輕笑。
姜阮擡手假裝擋了擋他的嘴,兩眼一翻就是一句暗罵:“白癡。”
任遇蘇輕一挑眉,也沒說什麼。
玩鬧了這一下,本就是佯裝生氣的姜阮被打了一茬,這會兒也不生氣了,拿起手機開始給别人發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