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徹底噤聲,芙月周身熟悉的氣場夢回前幾個世界。
可她不是失憶了嗎?被空間壓制的記憶,還有可能突破嗎……
驚蟄被近在咫尺的匕首威脅,抵住的喉結滾動,喉間壓抑着幹澀的渴意。
他低低應了一聲。
芙月冷眼撇過定在原地的驚蟄,自顧自轉身離開。
等回到住處,猶豫了一路的系統再次伸出試探的小腳:“真要殺紀疏白嗎?不是玩笑話?”
芙月輕笑,沒有答話。
回到房間,靈河已經清醒了,休息了半天看起來狀态已經好了很多,蒼白消瘦的面龐上雙眸清亮,單薄的肩膀上隻披了一件寬大外袍,掩唇幹咳間背脊震動胸口不斷起伏。
“你回來了。”靈河嘴角勾起笑意,誠摯的小狗眼亮亮的帶着依戀,毫無芥蒂地像沒發生過什麼一樣勉力挪過來迎接她。
芙月在外轉了一天也累了,往軟榻上一躺本想讓他按摩,突然想到靈河應該在和她賭氣。
她單手撐頭靠在墊子上,挑眉垂眼看他,不用開口靈河已經自覺地将手按在她的腳踝處揉捏。
“銀戈的解藥還能撐半個多月,接下來一段時間我就不用去據點了。”他垂頭碎碎念,柔軟粘膩的聲音一如從前,“你要做什麼我都可以陪着你。”
芙月視野裡他鴉青的發絲垂落在肩,長袖下玉白的手腕不堪一折,全身都透着柔軟乖順,感覺像隻怎麼推也推不開的忠誠小狗。
“好啊。”芙月懶洋洋地開口,“今天我已經摸清紀疏白的防衛了,下次你和我們一起行動,給我們打掩護。”
靈河沒有擡頭,手下的動作也沒停,不動聲色地開口:“首輔……是之前和你有過節嗎?”
“過節算不上,隻是讨厭他。”腳上的酸澀在适中的按捏間得到緩解,芙月舒服地眯起眼,漫不經心地回他,“因為某人所謂的主觀怨念就讓我陷入莫名的麻煩裡,能不讨厭嗎。”
這話一出,系統徹底傻眼,不可置信地看向眯着眼氣閑神定說出驚駭世俗的話的芙月。
“你……你說什麼?”
怎麼可能?!芙月的記憶明明被封存了!
靈河聞言也擡眸,清冽的目光中透着詢問。
芙月卻沒打算解釋,任由系統在腦中大呼小叫,自己閉上眼小憩。
“……那除了這件事,你還想做什麼嗎?”靈河沉默了一會,半晌又重新開口。
“做什麼……不做什麼。把他殺了我就自由了。”芙月半夢半醒間迷迷糊糊的,“就能離開這個鬼劇本了……”
輕按在芙月腳上的手頓住,靈河目光定定。
……離開嗎。
把他弄得一團糟,真心和自尊全部碾碎,然後就要離開嗎。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