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救的聲音很微弱,斷斷續續的,沙啞無力,如同沙子刮着耳膜般難受。
南星被這個聲音吵醒了,她揮開臉上沙塵,從廢墟的裡爬了起來。看着自己身上破破爛爛的衣物,感歎着雖然s級污染物放過裡自己,但一朝醒來又回到了從前。
她環顧一下四周。
四周依然是廢墟,從殘垣斷壁上碎裂的聖火紋來判斷,這是聖光基地的廢墟,大風過後什麼也沒剩下,育苗室的裡面的變異物或人類,跑的跑,死的死。
還有些污染物在啃噬這廢墟中的人類血肉,那模樣跟人間地獄也差不了多少。
南星對于聖光的慘狀,沒多少同情心,這是他們這群人因得的。
她尋着之前呼喊救命的聲音,來到了倒塌的金屬闆下,低頭看去見到一張還算熟悉的臉。
之前毫不留情砍斷自己同胞頭顱的科長,此刻下半身攔腰斬斷,隻剩上半身在緩緩蠕動,他揮動着僅僅有的能量,化出金屬匕首在地上扒拉,想憑借這股力量站起來……
“快幫幫我!快扶住我起來,隻要我活着,想要多少報酬都行……”科長感覺到有人到來,立馬激動的大喊,但當對上一雙漆黑的眼睛時,他的求救的聲音嘎然而止。
南星居高臨下的看着他,沒說話。
科長顯然不認為眼前這位存活的入侵者能放了自己,他隻能惡毒的盯着她:“你怎麼還沒死?”
“顯然比你命大。”南星說着話時,将要爬走的男人又拖了回來,在對方惡狠狠的眼神中開口:“問你個問題。”
“你在這場實驗中,殺了多少人,又綁了多少人回來?”
科長聞言一愣,随後嗤笑一聲道:“問我這個,不會是想看着我忏悔吧?我告訴你***人,你要殺就殺,别弄這虛頭巴腦,怪惡心的。”
“别以為這次你們組織這次赢了,哈哈哈哈我告訴你,聖光是不滅的,你們等着接受祂的怒火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噗呲——
在科長的狂笑中,南星動手砍掉了他的腦袋。男人的腦袋滾落,臉上還僵着上揚的唇角。
她蹲下身,盯着這團僵死的血肉,低聲說:“吃吧,好歹是異能者,不能浪費了。”
斷掉半截的觸手從南星的手臂蜿蜒而出,紮入血肉中,将剩餘的能量吸收幹淨。
*
景元激動的拿着基因改良藥劑,小心翼翼的回到了住處,他聽從了那位救自己的強者的意見,将得來的半數錢換來這東西。
從售賣這東西的說明書上得知,這種藥真的能開發人體潛能,治愈疾病并且有一定幾率獲得異能。
這種東西,像他這種普通人在沒有機緣的情況下,幾乎是不可能觸及,别說沒有錢買,就連基因藥的可購買的消息都沒有。
想到這,景元感歎自己能遇上那位強者,真是人生的大運氣。
他回到家的第一時間讓躺在床上的弟弟喝下藥劑,弟弟在藥劑喝下之後便意識模糊,昏昏沉沉地睡去。
景元等了會,去摸弟弟的腦袋,卻發現對方居然發起了高燒,一時間毫無經驗的他手足無措。
“怎麼會這樣?難道藥劑用錯了方式?不行得趕快去醫院!”景元能想到的辦法隻有去醫院這一選項,他當即起身,想背着弟弟出發。
“沒事,隻是基因重組正常反應,熬過去就好。”
景元吓了一跳,心想哪來的聲音,他當即轉過身來,看見屋子裡不知道何時多了一個人。
一個全身籠罩在黑色衣袍的人,衣袍下露出年輕又沉穩的面容,又黑又亮的眼睛看着人時帶着一股冰涼的寒氣。
“強者大人!”
景元認出了來人,他一時有些激動,開始結巴:“您…您…怎麼來了?”
南星走了過來,看着躺在床上的滿頭大汗的少年,她隔着手套探來體溫,得出結論:“你弟弟應該明天就好了。”
“真…真的…嗎?”景元還是有些擔心,他記得弟弟上次發高燒可是住一個星期的醫院,命差點就沒了。
“你想送去醫院也行,不過他們很快就能查出你們身上有基因改良藥劑,到時候有沒有人動什麼心思來搶,就說不準了。”
景元立馬意識到這話的嚴重性,人心險惡他可是親身經曆過,這會自然不敢再犯險。
南星見人被勸住了,便說起了另一個話題:“你還有一瓶基因改良藥沒用吧?”
“給我看看。”
救命恩人要求,景元自然不敢拒絕,他連忙将箱子裡的另一瓶藥劑遞給對方。
南星接過,打量這瓶的綠色的藥劑,她指尖微微顫抖,能量共鳴了一會後,溶液出現了一絲變化,一絲很希望的黑色能量在藥劑裡面凝聚。
由于太稀少了,藥劑隻是輕輕一晃,那絲黑色能量消散不見。
“真的是污染能量……”南星神情有些凝重。
她之前在聖光實驗室裡隻是靈光一閃,聯想聖光的造神實驗和聯邦供應稀少的藥劑有沒有關聯,現在得出結論是——有!
基因改良藥内同樣有污染能量,隻是比聖光所實驗的藥劑稀薄的多。
保護人類的聯邦和邪惡人體實驗的聖光……
南星一想到這背後的彎彎繞繞,頓感一陣惡寒,那是窺見裡巨大陰謀冰山的一角。
“大人,藥劑…有什麼…問題嗎?”景元感覺到南星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不禁小心翼翼地問。
南星将藥劑抛還給他,思考裡會才說:“沒什麼大問題,但是藥三分毒,基因改良藥是可以改變你的身體狀态,可不能過分依賴。否則容易本末倒置,産生不良副作用。”
景元撓了下頭說:“謝謝…提醒…哈哈哈…我也沒那麼多錢再買一瓶了。”
他見南星什麼也沒說到往外走,連忙挽留,問要不要吃頓飯再走。
然而強者卻說:“吃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