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劑服下後,南星整個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活了過來,她的皮膚毛孔張開,冒出了一層白煙,白煙形成薄膜,包裹住她的全身。
南星感覺到,黑霧的核能在向自己流動,就像她每一次吸食能量一般,龐大的能量撐開了她的經脈,身體出現了難以言喻的疼痛。
但比起那種能量對沖的撕裂感,南星感受更多是身體在重組……
重組成另一種東西。
短短十秒,南星好像過了一個世紀。
她看着南晨身上纏住的黑霧翻湧而出全部湧向了自己,随後便是她熟悉的眩暈感。
天旋地轉間,南星失去了意識。
*
“姐,你醒醒!”
“姐!”
南星身體被劇烈晃動,本來剛清醒的腦袋被晃得更暈了。
“我醒了,别晃了。”南星不得已出聲,她扶住腦袋道:“小晨,讓我稍微休息一下。”
南晨見姐姐醒了,當下松了口氣,擦了下有些幹澀的眼角,“我還以為,你再也醒不過來了。”
“姐,你要是這次完了,我真想把這世界炸了。”
南星隻是閉着眼睛,沒有睡着,她聞言覺得好笑:“小晨,你的身體是藤蔓組成,怕火得很,真要這麼幹,怕是先把自己給燒了。”
南晨沒好氣,直呼姐姐大名,“南星,别以為我在開玩笑,我真幹得出來!!”
南星這還是第一次被自己妹妹這麼對待,她倒是沒生氣,擡手摸了摸南晨的頭發,手感很特别,有種植物枝葉的觸感。
她道:“我當然知道,但是真到那天,我希望你好好活着。”
這個世界親人分離都是常見之事,她們都有這個準備,南星隻希望南晨能好好活着。
南晨聽她這麼說,眼眶打轉的淚水,終于繃不住了。
她一邊哭,一邊罵:“南星,你真的很自以為是!我都讓你走了,你為什麼還要留下來。”
“每次都這樣!你一點都不在乎自己的生命!”
“你就隻知道,讓我活着!”
南晨長久以來,積攢的情緒,在這一刻徹底爆發了,她對着自己姐姐痛罵一通,把她這些年所經曆的恐慌,痛苦,思念,都宣洩了幹淨。
說到底南晨的年齡比自己小,加上兩世的經曆,妹妹在南星面前,可以說相差了十幾年的距離。
南星知道對方這些年隐忍了無數痛苦,此刻也沒在勸阻,任由南晨指責。
南星抱着南晨拍打她的後背,安撫道:“對,是我太自以為是,太不顧你的感受,也太不顧自己的性命。”
“可是,你我處境互換,我也相信小晨你也會這麼做的。”
南晨無言反駁,她确實會這麼做,她隻有南星一個親人,她什麼也幹得出來。
兩人情緒平複後,南星才四處打量,發現自己身處在一個陌生房間,她問這是哪?
南晨回答,南星吸收完裂紋中出現的黑霧後,她拖了困,便帶着昏迷的南星回到控制室,找到了EVA,這裡是控制室後面的房間,以前的工作人員休息的地方,
南星了然:“你把芯片給她了,她怎麼說?”
南晨:“EVA說這不是她要找的東西,但是也夠用了,她還答應幫助我們從這出去,不過有條件。”
南星挑眉。
南晨繼續說:“她要求我們帶她出去。”
這座聖光基地已經廢棄了,EVA呆在此處不動,隻能慢慢等能源耗盡,最後徹底死亡。
她想離開這,也是意料中的事。
南星:“看來EVA,她真的有自我意識。”
南晨聳肩,表示不管她是什麼東西,隻要能幫助她們離開就行。
南星休整了一會,仔細探查了自己身體情況,發現自己居然沒有那種能量填滿的飽腹感,反而在自己意識海裡發現了一團黑色迷霧,那團迷霧聚集在觸手旁邊,形成了一個能量漩渦,有能量被吸進去,也有能量被放出來,形成了一個能量循環。
南星感受完自己身體變化,又去看自己手臂浮出的鱗甲,發現這些鱗甲已經全部被吸收進皮膚裡,她的皮膚又變成人類的模樣。
南星驚喜地将自己的發現告知了南晨。
南晨聽得一陣驚訝,“這難道就是核能提升體質後的狀态?”
南星點頭:“我身體能量的膨脹感完全消失了,變得很輕盈。”
她還估計自己的能量等級也提高了,隻是這會沒有地方測試,不知道具體提高了多少。
南晨聽了很是高興,這至少證明南星使用的吸收核能方法是正确的,她們歪打正着成功了。
兩人交流完情況後,便起身去控制室找到EVA。
EVA還是以電子光屏的形式出現在她們面前,見到南星安然無恙後,還發出一聲祝賀身體康複。
聽得南星哭笑不得,心想這機械把人類的人情世故怎麼學得這麼怪異。
“我們可以帶你出去,但是在這之前我們還需要了解一些事,我希望我們下面的談話坦誠布公。”南星對着這個人工智能進行談判。
EVA:“當然,對合作夥伴,我能給予最大的權限。”
南星挑眉:“你的權限解開了?”
她記得之前,問點EVA關于聖光的事,對方都回答權限不足,無法告知,讓人像吃了閉門羹一樣難受。
EVA:“我融合了陸博士的芯片,通過裡面的自主程序拆解了我的底層代碼,現在我可以自由發言了。”
EVA的聰明程度,可以相當高智商的人類,加上她龐大的數據庫知識,人類的思維有時候在她面前,都不夠用。
這樣聰明的人工智能,很難不讓人起防備心理。
南星:“你覺醒了多久?”
EVA:“如果說,是可以自我做一些,命令以外的選擇這種覺醒,大概是三年前。”
“聖光基地的災難,有你的參與?”
EVA:“我隻是放任了其發展,并沒有直接幹涉,事實上這裡有人更想從這個地方消失。”
南星:“什麼意思?”
EVA:“聖光的研究已經得到了成果,那個人拿到了成果,便啟動了毀滅計劃,他的大概意圖,在你們人類成語中形容,應該是金蟬脫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