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我推算着時間,發現已經過了有這麼久。從一開始的茫然無措到現在的細細規劃也有兩年多了。
爬上床縮進被窩裡,我才開始想今天發生的,令人細思極恐的細節。
我的名字不見了。
這簡直荒謬,名字是一個人的标識,陌生人之間的認識也是從交換名字開始的。理所應當的,名字的使用率是不低的,但是沒有人叫過我的名字,或是今天曼施坦因教授那樣叫出我的名字直接被消音了。
如果不是今天的事情我估計都發現不了這個問題,我直到現在直面這個情況才開始思考這個行為也很不對勁。
人怎麼可能對自己不關心呢。
太奇怪了,這麼多人就沒有一個注意到我的這個怪異之處嗎?
總覺得是被哪個龍王給盯上了,但是連小龍女耶夢加得都沒有察覺到……
我深深歎了口氣,也沒有問小魔鬼,就怕對方來一句,對啊就是他幹的。
愁的我晚上晚飯幹了三大碗,還啃了兩個蘋果。
楚子航看着也勉強着填了一碗,小妍阿姨也難得沒有吃減肥餐,張媽臉上笑都停不住。
放縱自己的後果就是吃撐了。
是真的撐的不行,晚上在房間裡走了幾個來回,洗漱後躺回床上本以為晚上會失眠,沒想到自己居然是沾了枕頭就睡着了。
*
熟悉的迷糊感。
我坐在地下地鐵站内的長椅上,耐心等待着地鐵進站,周圍靜悄悄的一個人都沒有,或許我是該害怕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我感覺自己輕飄飄的,心裡滿是和老友即将相逢的喜悅。
冰冷的機械提示音響起,地鐵馬上就要到站,我站了起來,慢慢走到排隊黃線的位置。地上貼着,先下後上。
鋼化玻璃棧門兩側滑開,地鐵門也開了,幾隻蝙蝠飛了出來,我皺着沒讓了一下才踏進去。
這一點不愉快的小插曲很快被我遺忘,路程還有很長,我拿出mp3插起耳機聽了起來。
摁了兩下按鈕,高橋洋子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殘酷な天使のように,少年よ神話になれ……」
我聽着歌,側頭觀察着車窗裡反射着我的樣子,餘光突然瞟到了斜後方一抹黑色,才注意到,原來在我來之前那裡就坐着一個小男生了。
我轉過去友好的朝他笑笑“這條線的這個時間點人很少的,好巧。”
“好巧……”路鳴澤看着也配合的回了一個友好的笑。
我看他穿着一身黑西裝,西裝胸口口袋裡還插了一支玫瑰花,忍不住的向他搭話“你穿的很正式啊,是要去當花童嗎?”
路鳴澤愣了一下,馬上笑得燦爛“我是去參加葬禮啦葬禮。”
哇,那還笑的這麼開心,那得是仇人的葬禮了吧。
我眨眨眼睛沒說話了。
氣氛又漸漸冷卻下來,耳機裡的音樂轉換成了舒緩悠揚的大提琴,讓我有些困覺。
好在快到站了,車門開啟,我把耳機取下來收好準備下車。
男生先我一步走了出去,我有點驚訝我們還是一站下的,不過轉念一想,這麼久也隻開了這一站,現在不下的話說不定後面就錯過很遠了。
地鐵出來隻有一條路,男生走在前面,皮鞋踏在空地上發出有節奏的回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