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是在一樓，最初是為了方便會客和不打擾家人選定的位置，現在是我爸對我的詢問場地。

回到家怕楚子航糾結說與不說兩邊為難，幹脆自己先發制人，把目标和決定和我爸先說清楚，然後就有了現在這一幕場景。

不知道是什麼材質的紅木桌上還擺着張媽端進來的兩杯熱飲，一杯熱可可和熱茶。我爸如臨大敵的坐在我的對面。

他幾次試圖張口組織語言，結果又自己閉上嘴，看着我歎了口氣。

我：瘆得慌。

最終喝了半杯茶後我爸還是說出了自己内心的疑問，“你為什麼想去那麼遠的地方讀書啊？國内好的學校也不少，跑那麼遠幹什麼。”

自家孩子難得懂事起來，學習也變得自主認真，結果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安分這麼久回家一來就是個「我要去芝加哥讀大學」的炸彈。

“我對那所大學比較感興趣。”我有點不知道說什麼，幹脆用之前楚子航說的話來做借口。

我爸他深深看了我一眼，又歎了口氣“是不是我沒照護到你，你心裡對我有意見，所以不想待在家裡面。”

我被我爸這愧疚模樣整的窒息，但是我又不可能和我爸說，是這樣，你女兒想去學屠龍，可能會死外面的那種。那我爸頭都能給我打爆。

如果是沒發生那麼多事的以前，我應該也不會去離家太遠的地方，可惜現在也沒這樣的假設。

感受到我爸的關心和自責，我小聲回他“沒有的事，我就是想去我媽以前上的那個學校讀書。”

我爸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你現在自己的想法也變多了，報這麼多補習班對自己的要求也越來越高，”說着說着我爸眉頭突然皺起來，“你怎麼知道她以前在哪個大學的？”。

路鳴澤說的啊（）

我裝死不回話，專心緻志的盯着面前冒着熱氣的杯子，仿佛能把杯子盯出來個花。

沒有被回話，他頓了一下給自己一個梯子又說“楚子航也想去芝加哥那邊讀大學，你們一個二個怎麼都喜歡往那邊跑。”

楚子航已經說過了？我擡頭。

我爸今天歎的氣比昨年一年加起來的都要多，卻也難得的沒有多怼我，“你叛逆期還有二度回春的是吧？算了……把你看的那個學校名字發給我，我再幫你查一查，托朋友問問。你先出去和你小妍阿姨好好說一下，這種事情你怎麼都要告訴她的。”

“啊，好。”

書房的談話最終安全的結束了，出書房的時候我還有些不可置信的回頭看了一眼，我爸給我翻了個白眼，我才安下心的走了出去。

就是小妍阿姨還在外面等着我。

她面前又放了一杯熱牛奶和一碟小餅幹，我忍着飽腹感順着小妍阿姨的動作在她的身旁坐下。

小妍阿姨并沒有生氣我沒有和他們商量就做好了決定這事，隻是有些遺憾的說身邊以後少有人陪。

楚子航拿着書路過“你牌友其實也挺多的……”他不太放心我和爸談話，拿了本書本來也打算在客廳守一會。

小妍阿姨瞪楚子航。

楚子航“……我走。”

我“……”

小妍阿姨轉過來的時候又恢複了笑臉，憐惜的拉過我的手繼續說：“女孩子在外面不要受苦，反正楚子航也在那邊，有什麼問題都可以找你哥的，到時候先讓他幫你把行李搬過去……”

“不、不至于吧。”不是可以郵遞嗎。

“讓他做點事而已。”小妍阿姨擺擺手，又拉着我聊起最近的事情讓我心裡千萬不要有壓力，我爸找我談話也是關心我，日常有什麼事情都可以找楚子航幫忙解決。

在阿姨口中楚子航已經完全變成了工具人的形狀，你好慘楚子航。

*

雅思在三月份，我是和楚子航一起去考的，考試之前也緊張了好一會，但是考了後反放松了下來，因為後面也沒什麼特别要注意的考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