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航幫我收拾桌面,在複印文件的最下面摸出一個信封,是粉色的。
他擡頭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署名不是我才松了口氣。
上次牛郎的事件在他心裡還沒有完全過去。
我伸手拿過,“嗯……學妹寫給我的。”抽屜裡拿資料的時候不小心把夏彌的信混進去了。
楚子航又看着我,一聲不吭,總讓人覺得他在想什麼不太好的事。
他沉默的裝好口袋遞給我,去食堂的路上一路無言。
我不知道是不是夏彌的名字引起了他什麼回憶,也不敢打斷他思考的樣子,草草吃了晚飯就各自回了寝室。
晚上路明非驚喜的收到了來自楚子航的外帶晚飯,“謝謝師兄啊,正好沒吃晚飯。”
芬格爾從床上爬起來,昨天熬了通宵,聽到動靜這才醒。
“哎呦這麼客氣,我去洗漱一下,随便坐啊随便坐。”
楚子航看了看芬格爾那邊基本沒什麼下腳的地方,路明非那倒是比以前幹淨了不少。
桌面上的巧克力他掃過一角,面色如常。
楚子航找了個闆凳坐下,等芬格爾進去洗漱間才遲疑着問路明非,“我平時和小鹿除了部分課程重合,其他時候相處的不多,你和她都在風紀委員會,你覺得,小鹿對女生平時怎麼樣?”
“啊?學姐?”路明非盒飯一放,疑惑回答,“挺好的?對女生都挺關心的?”
“…嗯,”楚子航又說,“那種比較特别的呢?有沒有女生喜歡小鹿。”
“學姐在委員會裡很受歡迎和尊敬啊,女生……好像有吧,我記得上學期有個意大利的學姐還表白……”路明非越說越沉默,反應過來楚子航的意思。
他驚悚的看着楚子航,“小鹿……”學姐都忘叫了。
“她以前高中受歡迎也從來不收信,”楚子航凝重的單手捂住下臉,頂着酷哥的形象說着八婆的話,“夏彌,應該是個女生的名字吧。”
“不是風紀委員會的,”路明非條件反射的說,“是、是吧?”他覺得有點印象,但是記不起來在哪聽過了。
路明非又忍不住反駁,不知道是為了學姐還是為了自己,“我覺得學姐應該沒有那方面的偏好吧,平時也沒什麼特别表現的……”
他突然想到學姐剛回來的時候提到過一嘴的妹妹,頓時沉默下來。
楚子航則是想到妹妹點了牛郎隻是吃飯這件事,雖然他應該為這個結果感到放心,但是這不就是表明小鹿她對男色不感興趣嗎…!
于是兩個男人湊在一起相顧無言,兩人間氣氛凝重的一隻蚊子飛過都撲騰不起來。
*
「to:鹿師姐
您提供的一些參考書籍和文獻都非常有用,一些混血種相關曆史讓我也很驚訝
……
離參加入學測試的日子也沒有多久了,希望我的能力足以通過測試,這樣就能和師姐一起上課啦。
ps:這是我自己做的書簽,希望師姐喜歡。
by:夏彌」
夏彌這次也太扮乖了吧!
我不自在的抽出信封中類似世界樹印花的銅片書簽,冰涼的觸感讓我腦海裡忍不住回憶起以前夏彌相處的一些片段。
不過現在算算月份離暑假,三個月也不是很遠了。
我能在這幾個月裡再做些什麼……
捏捏眉心,我抽出新的信紙和信封開始回信,兩個人之間的塑料姐妹花情誼再次開始了延伸。
另外一封則是申請信,申請提前加入執行部的自薦表。
曼施坦因教授知道消息後連續幾天看到施耐德教授都是吹胡子瞪眼的,連帶着楚子航也被安排多了很多事情。
不過他還沉浸在小鹿可能喜歡女生的設想當中渾渾噩噩沒有察覺,心裡都模拟了好幾次要是妹妹公開出櫃,他應該怎麼替她挨打(不是)的事情。
就這麼拖了幾天等到楚子航來問我性向的時候,我手裡的勺子直接被用力扭到變形。
我:?
我遲疑,“……我們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憑空敗壞我的清白。”
我就說為什麼這幾天會裡學妹看我眼神都不太對勁。
楚子航松了口氣,“是我誤會了。”
路明非也松了口氣,“我就說嘛。”
芬格爾在狀況外,“啊?師妹什麼時候喜歡的女孩子?”
我給他頭上直接來了一錘。
路明非連忙架着人道歉離開。
我看向楚子航,楚子航扭頭說自己也去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