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樂場的照片傳輸過來,焦黑的地面,看不出遺骸的現場讓人一時沉默。
高階言靈的展現不拘于形式,可直接控制五大元素,但她的言靈使用出的效果讓人覺得危險而不可控。
曼施坦因教授坐在會議室裡,皺着眉頭,聽着其他校董的指責。
“我就說過s級應該牢牢掌控住的,不能讓他們随便行動。”
“更别提她血統危險性還這麼高,之後有立馬給她進行龍血檢測嗎?”
“這份能力能确保完全供我們操控嗎?”
讨論不止。
最後是昂熱校長接過話題,為此次事件敲定結論,“鹿專員隻是恰好在那裡,她平時的行動也是被我特許的。情況緊急,她完成的很不錯。”
曼施坦因隻能說,“她能控制好自己,我為她做擔保,任務全程我的學生都是清醒的。”
……
施耐德教授問,“怎麼樣。”
曼施坦因沉着臉,沒有回話。
楚子航出任務的時候他可沒少強調對方的不可控性。
施耐德教授難得寬慰人,隻是兇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她不知道暴血,校董會應該不會從不可控上大做文章。”
曼施坦因眉毛抽了抽,“他們認為楚子航和小鹿是親戚,關系親近……”
“……報告出來就好了。”
“哼。”曼施坦因抽了抽胡子。
*
我坐在醫務室内,讓人抽完血後要了筆紙,一邊寫名為報告實為檢讨的東西,一邊等教授過來問話。
來的是昂熱校長,他貼心的帶了花和糖來看望我,好像擔心我因為抽血就會低血糖一樣。
他還是以包容的姿态和我對話,再一次忽視了我的言靈問題。
隻是在快要離開的最後才對我說,“你是卡塞爾很優秀的學生,你的能力對我們來說也是意外之喜,隻要你能控制住自己,學校就永遠會包容你。”
我擡頭看這個橫跨世紀,已經滿頭白發卻不顯疲态的老人,他的眼睛裡是對複仇的渴望。
他在告訴我,我隻要當一把好刀就不會被折斷、磨損。
除此之外的任何事都可以有圓轉的地步,隻要我當一把屠龍的好刀。
那他就是和藹可親、待人友善的熱情校長。
我點點頭,“我了解了,謝謝校長。”
“你的教授應該也很擔心你身體的消耗情況,那我先不打擾了。”昂熱起身,古龍香水的味道也湧入我的鼻子裡。
我小聲打了個噴嚏,然後說校長再見。
門關上又被打開,第二個進來的是楚子航。
他打包了碗紅糖雞蛋來看我,在幾個不同顔色的椅子裡選了靠右第二把的椅子,坐下還沒說上兩句,作為當事人的自己也被叫去抽血寫報告。
第三個是路明非,他也有心,帶了我經常吃的巧克力甜品。
我讓他随意坐,他剛好挑中了楚子航剛剛坐的位置。
他支支吾吾幾句,才問我,“學姐,你這個言靈對身體傷害很大嗎?”他想起了路鳴澤同他作出邀請時,提出的代價。
“沒有啊,”我喝水把紅糖雞蛋的味道壓下去,然後打開甜品盒子,“我隻是驗血看看龍血活躍程度,放心,沒事的。”
想着人都特意來看我了,我也關心了兩句,“現在應該很困吧?你要不要回去先補個覺。”
路明非以為我是在趕他回去,又站起來,說那學姐你好好休息,我先不打擾了。
像拉聳着耳朵的小狗,我直接幻視到高中被主任訓斥的路明非的樣子。
诶,我意外沒有解釋什麼,看着他低落離開的背影摸了摸勺子。
是因為用了言靈沒多久嗎?怎麼感覺自己有點惡趣味。
我吃完巧克力小蛋糕,收拾蛋糕碟子時才反應過來這是我今天吃的第三塊蛋糕。
我後知後覺的摸了摸平坦的小腹,不過今天“運動量”也很大,應該沒問題。
嗯,沒問題。
終于等到曼施坦因教授推門進來,我正坐,對着教授露出一個稱的上是乖巧的微笑。
教授也在熟悉的椅子上坐下。
那把椅子是不是被開過光啊?
我保持着乖巧的樣子,等教授訓話。
“你做的不錯了,盡力就好,不用太為難自己。”曼施坦因教授這麼說。
“啊?”我問,“不說我破壞太大,還沒有捉住死侍嗎?”何止是沒有捉住,是直接超度。
“你不用把校董會的說辭放在心上,我知道你已經很用心了。”曼施坦因看着你。
我被寬慰的話說的一愣,“是、是嗎?”我原來是這樣的人嗎?
教授這濾鏡戴的真厚,這下知道為什麼每次楚子航出任務施耐德教授都一副楚子航受苦了(并沒有)的樣子,原來是這麼來的。
直到教授離開,我都還沉浸在教授對我的評價裡,逐漸在一句句誇贊中迷失了自我。
我原來是一個認真有責任心待同學熱枕對老師尊重的人……
*
校董會的質問不了了之,時間自然而然的流走,随着第一聲蟬鳴突起,夏天也越來越靠近。
暑假随之到來,說是暑假,但對已經加入執行部的我來說更多是換個地方做任務。
其中過程不談,總之在校内磨了一段時間,總算是給自己争取到了回去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