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制雞尾酒的薄荷香氣萦繞四周,清涼的的酒水通過喉嚨留下微辣的刺感。
我面不改色地抿抿唇,又切下一塊蛋糕塞進嘴裡。
“好久不見了,鹿桑,”風間琉璃幽幽地說,“但是約我出來就隻顧着吃蛋糕是不是不太好?”
還是在酒吧吃蛋糕這種操作……他一時也不知道評價什麼。
“這家店的特色就是小蛋糕做的意外好吃嘛。”我笑笑,推過去另一個小碟子,“琉璃桑也可以試試,味道不錯。”
風間琉璃垂下視線看了兩秒,還是接過了碟子。
口是心非,有段時間沒見還會有這種變化嗎?
我想了想,繼續吃自己的東西。
“鹿桑這次來日本會呆多久?”
“有一段時間吧,找琉璃桑吃飯的時間會多很多……”啊,看現在風間琉璃的身價好像不太好約了。
“沒有問題,我很榮幸。”
“琉璃桑真是惦記熟客,我也很感動。”
“……”風間琉璃假笑一下,把面前遠一點的碟子也拉到了自己面前。
“……那是我的那一份。”我小聲說。
“您剛剛說什麼?”
用的敬語更多了,我馬上搖頭,“我再點一份。”
理由是來日本實習“躲避”追問,看起來我整個人倒是悠閑自在,沒有一點躲藏的感覺。
整天不是吃飯就是吃飯的路上,偶爾和委員會那邊視頻安慰對方幾句工作辛苦。
簡直是把無所事事幾字描述的淋漓盡緻。
約風間琉璃出來之前還擔心過會不會被忘記,他現在看上去好像紅的發紫,偶爾甚至看見過他的大臉出現在牛郎區不夜城的大熒幕上(推特上刷到的)。
互聯網上似乎也很有熱度,賬号被翻出來,一點小小動作就能引起不少女性的連鎖反應。
我這才有點風間琉璃很紅的實感。
離開日本這段時間不止是我專心屠龍事業,風間琉璃也很專注牛郎事業。
都做好先砸幾座香槟塔再約見面的準備了,沒想到和風間琉璃聯系上後很輕易地就約他出來吃飯。
回饋老顧客?
我半身趴在桌子上,無聊地把裝着冰塊的酒杯貼近自己的臉,以此保持清醒。
“很涼噢。”風間琉璃提醒。
“沒關系,”我側頭看着他,柔順的頭發被壓出一些弧度,“現在還是夏天的尾巴……”
“感覺鹿桑也成長了不少,看上去很遊刃有餘。”風間琉璃微妙地說。
真的假的?
“可能是被老闆磨砺的太辛苦了吧。”
我突然想到和路鳴澤抽煙以及最後看到路明非的畫面。
可能是酒精有輕微的醉人,食指微微彎曲,莫名想夾點什麼在手裡。
“不是指工作上的事情啦。”
我把勺子夾在指間,“無所謂啦,出來能看見琉璃桑就好。”
“真的很遊刃有餘。”風間琉璃笑笑。
就當做他說的是好事吧。
我舉起酒杯沒有回話,對着他碰了碰,玻璃共振發出清脆好聽的聲音。
淩晨三點多的街道有些冷清,我拎着打包好的小蛋糕,目光清明,走在路上完全沒有醉酒的迹象。
“幫你定好車子了,琉璃桑。”我低頭看着軟件,随口說。
“理論上應該是我送鹿桑回家呢。”風間琉璃說。
喝得太晚,主要是小蛋糕吃的有點飽,我也懶得糾結這個問題,“……沒關系,我給自己打的車也快到了。”
風間琉璃溫和地點點頭,然後直到不容拒絕地關上車門,都不再和這位人傻錢多的顧客再多說一句話。
“……”生氣了嗎?
還是無語呢?
我摸摸肚子,拎着小蛋糕回到住處,然後把甜點全部放進冰箱,留着早上帶給繪梨衣。
标準的職場套裝襯得人無端就嚴肅幾分,手裡的蛋糕盒子柔和了幾分人冷冽的氣質。
我站在電梯内發呆神遊,等樓層到了才拿出ID卡刷電梯然後離開,全然沒有注意電梯内其他人一臉壓力的表情。
太鼓達人的鼓錘早早綁好綢帶放在置物架上,等待使用者的到來。
我遞過去蛋糕盒子,“這家店的小蛋糕很好吃。”
「謝謝小鹿。」紅發的女生乖巧回答。
距離我來到日本已經将近一周,這一周我給繪梨衣帶了不少零食衣服,全是自己感興趣一個一個挑下來的。
“進度還在那裡啊,繪梨衣沒有繼續看嗎?”我看了一眼番劇的進度。
「想和小鹿一起看。」
哇,這誰受得住。
我揉揉繪梨衣的腦袋,取下遙控器打開投屏設備,重新播放起我們昨天還沒看完的eva劇場版。
桌子上擺着一杯牛奶和一杯咖啡,我們排排坐好,接着劇情偶爾讨論。
“會彈鋼琴感覺挺浪漫。”
「很厲害!」
“真好啊,我這段時間是不是該去學個專長……”
「小鹿現在這樣就很好,已經會很多了。」
“啊,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