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上的氣氛詭異地安靜。
上飛機前幾小時,路明非還在寝室打遊戲,無聊地看紅點在地圖上出現又消失。
誰知道幾個小時後他的狀況就這麼水深火熱起來。
心心念念的學姐用不了多久就能見面,但是路明非比起開心更多是一頭霧水的茫然和忐忑。
面對突如其來的外派放送,在學長的雙強組合搭配中,他感覺自己就像超市裡買二送一裡看上去快要過期,實際已經過期的酸奶。
最好歸宿就是倒在盆裡澆花施肥,回歸大地。
面對校長的“慈愛關懷”,路明非還是提出來自己的質疑,“什麼任務這麼大排面,要師兄和老大一起參加……”他們真的不會因為意見不合先打起來嗎?
昂熱不贊同地搖搖頭,“任務确實很重要,而且還有你啊,不要妄自菲薄。”
啊?
路明非心想自己在這個豪華組合裡,要是以另外兩位作為計算單位,他連半個人都算不上。
獅心會成員和學生會白衣少女團輪番送别會長,風紀委員會裡慢慢站穩腳跟的斯賓塞也帶着成員給路明非充了個場子,走之前很深情地握着他的手,讓他一定給學姐帶話注意安全、委員會一切都好。
路明非忍着雞皮疙瘩把斯賓塞手放下去,“知道了知道了。”
斯賽賓覺得路明非這個s級天真無憂,根本不懂他的深思熟慮,而路明非覺得這個學弟實在是舔的過分。
兩個人最後都對對方帶上了一絲微妙的濾鏡。
凱撒帶着墨鏡潇灑地坐上專機,楚子航坐在對面,兩人形成對立,路明非自然而然就充當緩和劑。
空氣都像被凍結了。
這兩人有這麼水火不容嗎?
路明非摸出學姐送的眼罩偷偷摸摸戴上,想以此将自己隔離戰場之外。
楚子航居然主動開口,“……這是小鹿送你的?”
“是啊。”路明非有點小開心學姐送的禮物能被注意到。
楚子航點點頭,“我也有一個一樣的。”
原來是批發的。
兩人的思想短暫共鳴。
空氣又安靜下來,楚子航真的也掏出一個一模一樣的眼罩給自己戴上。
隻有凱撒不适應這種尴尬的死寂,他憋了半個小時,察覺到身邊人沒有睡着,主動起了話頭,“你這個眼罩是什麼吉祥物?”
“丘比,”路明非思考,“……比較欠揍的那種吉祥物吧。”
楚子航扯了扯嘴角,不像是笑。
看樣子他明顯比凱撒“懂”的要多那麼一點。
凱撒注意到楚子航的細微表情,天生的勝負欲使得他又問了下去,了解到底是個什麼東西,路明非磕磕絆絆解釋下去。
所以說當老大的心髒都很強大,即使話題波折又無味也能聊的“相談甚歡”。
……
*
某個人煙罕至的山腳下,源稚生的小隊剛剛結束一場緊張刺激的任務。
“鹿桑?”,佐伯龍治肩膀和頭夾着手機,還在給源稚生擦着滴血的太刀,語調說不出來的圓滑,“你的哥哥馬上要來日本了,你要一起去接人嗎?”
實際上源稚生一行人的心情并沒有波折的語調中那麼美好,處理完櫻井一個大問題,本想着可以短暫休假,沒想到家主一個電話過來說本部派人即将到達日本。
天降,什麼叫天降,這就是。
人都快落地了才告訴你。
這可不同于以往技術人員交換或實習,昂熱不容拒絕的态度讓分部倍感頭疼。
可是理由正規——日本海灣可能有胚胎。
什麼胚胎?
昂熱都這個樣子,怎麼看都不可能是普通靈長類胚胎。
哦,那就隻能是龍類了。
源稚生想了想,想起來來分部實習的鹿執行員,剛好她哥就在飛機上,正好這也是個兄妹團聚的“好機會”,能牽制一下也是好的。
于是就有了佐伯龍治的這通電話。
“……”我手裡的特産沉甸甸的很有存在感,“好啊。”
我也是這麼打算的。
源稚生思考了一圈,讓烏鴉開車來接人一起過去前往“機場”。
我迎着夜叉微妙的目光,鎮定自若把大包小包的特産塞進後備箱,然後對着櫻友善笑笑。
烏鴉還想嘴貧兩句,不過礙于有非團體的人在場,也收斂了些。
我知道源稚生覺得楚子航他們都是草包,一個富二代一個暴力狂一個廢材。他表現的也确實不像很樂意來接手這件事的樣子,隻是看見我後勉強問了我哥兩句。
“都是你的熟人嗎?”
“嗯。”一個前任務搭檔,一個學弟,剩下一個更不用說了。
于是源稚生默默咽下了自己對這三人的評價。
*
神奈川縣,橫濱室郊外。
我坐在悍馬内等待,櫻很貼心地誇了我身上的裝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