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視線看向身邊掉着漫畫書漫畫書瑟瑟發抖的野田壽,“現在來說說關于這位該‘怎麼處理’吧。”
小混混的打扮,為了凸顯氣勢還戴着亂七八糟的鍊子,來收保護費擺着個架勢好唬人。
麻生真也沒想到,是鹿小姐本人來幫她處理這件事情。
野田壽來收費時,她縮在收銀櫃下太過害怕,隻是想到可能會有這方面門路的鹿桑。
對方讓她盡管尋求幫助的話語回響心底,平時她擔心打擾到對方,從來沒有主動麻煩過。這次情況來的突然,麻生真自己也慌了神,才發出消息希望能從她那裡取得一點建議。
沒想到鹿桑直接讓她報地址,然後沒多久就來了。
手裡還夾着文件夾,好像是沒處理完事務就匆匆趕來。
踏進店門連詢問都沒有,鎖定目标,徑直沖着蹲在書架下翻漫畫的男人走過去。
麻生真滿臉驚訝,生起一股勇氣顫着腿站起來想将鹿小姐拉住,卻被對方安撫停下。
“你幹什麼?”,野田壽皺着眉,“現在不對外”開放
話音未落,人已經被一拳頭打得暈頭轉向,然後又是一腳踹在小腿被直接踢倒,野田壽回過神的時候,人已經被綁了起來。
麻生真一臉為難,“鹿小姐,他是□□……”
“沒關系,”我說,“先讓我處理一點消息。”
……
“哪個組下的?名字。”,我冷着臉詢問。
就差在臉上寫着不好惹幾個字了,野田壽還是想保持一點自己的氣勢,他努力挺直腰闆,“東京野田組,三代目,野田壽。”
我聽完對麻生真招手,“可以幫我買一瓶牛奶嗎?”
那就是單獨談話了。
麻生真怯怯點頭,小跑着出去。
确認周邊安靜後,我手裡的文件夾直接打向野田壽,頁邊的金屬扣子刮在肉上巨痛,打得他左臉迅速腫起。
我冷着臉說,“不更改收取金額是明文規定的,違反本家的規定,你知道該付出什麼代價嗎?”
之前一些外出的“外派”,我也不是一直都處理文職的工作。
讓表演課老師贊歎的冷峻氣勢完全展露,看上去危險又可怖,也讓野田壽反應過來,這不隻是“懂行”的人,更是本家的人。
他沒了最開始的底氣,試圖解釋是玩具店拖款在先。
“違反規定就違反規定,你需要給點記性。”,我聽完,平淡地說,“你應該清楚是什麼吧?”
野田壽低頭,臉上火辣辣的疼,“是,斷指。”
……其實還沒打算讓人身體殘缺來着。
“引以為戒,今天就讓你斷一條腿,希望你能長點記性。”,我面不改色踩上野田壽的小腿,緩緩說。
悶哼聲消失在店内。
等野田壽一瘸一拐地出去看醫生,麻生真也拿着牛奶小心翼翼地回來。
“鹿桑?”
“沒事了。”,我對她笑笑,“那我先走了,有事打電話就好。”
就像和藹可親的鄰居家姐姐,隻是想想十分鐘前對方所作所為,麻生真莫名有點發汗,也不敢向對方詢問,如此着急的是什麼事情。
*
路明非最後在執行任務前,也沒有見到學姐,雖然隻是兩個晚上,但是學姐似乎忙的一點都抽不開身。
被曼施坦因教授提醒海下需要注意的危險,看見師兄編輯着給家裡的郵件、組長凱撒到處和人溝通,路明非穿好深潛作戰服,突然生出幾分格格不入的孤獨感。
他這樣的人,就這樣消失在海底也很難被誰記起,學姐可能會有那麼一小會記起他,不過她很忙,大概很快就會忘記。
想自己曾經有過一個很廢物的狗腿小弟。
“嘟嗚——”器械的長鳴響起。
“現在是夜晚10點15分,坐标為東京122度56分北緯35度33分,”源稚生冷靜的聲音傳進潛水倉内,“我是現場指揮官,祝你們好運。”
……
海風肆虐,夾雜着雨水砸向傘面撐出一串水簾。
我站在海邊沙灘邊較為平整的礁石上,一隻手拎着行李箱,另一隻手傾斜傘面為繪梨衣遮住部分雨絲。
上杉繪梨衣沒有帶筆和本子,隻能看着我淺淺微笑着,扯住我的衣袖表達親近。
我能把握住的時間不多,因此更要細細安排。
“和我走吧。”,我提出了相當莫名的問題。
繪梨衣有些沒搞清楚狀況,又有些小小的雀躍,因為她已經和我大大小小“冒險”過很多次了。
「是去看煙火大會嗎?」她用我的手機打字詢問。
還有最近的夏日祭活動就是煙火大會了。
我搖搖頭,“……之前說過要帶你去看看我家的地方。飛機馬上就能到這邊,7個小時就能到預定的地點。”
繪梨衣眼睛一亮,很快又從我的态度中感受到不一樣的東西。穿着正裝,隻準備了她的行李和玩具。
「小鹿不和我一起嗎?」
“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很快就會追上你的,”我放下行李,把u盤和血清一塊遞給她,“……裡面有一些動漫,等你看完的時候,我就帶着你哥哥來接你了。”
繪梨衣想緩緩拉住我的手。
我掩飾性地舉起左手,“拉勾可以嗎?”
其實我并沒有那麼多把握,因此緊張地手心都有些出汗。
如果繪梨衣不同意的話,我可能會直接采取強制性的措施。比如在楚子航爆血情況下都能将他藥倒的麻藥。
赫爾佐格已經開始行動,我賭不起将繪梨衣留在日本會帶來的風險。
上杉繪梨衣想搖頭,卻在我祈求的眼神裡遲疑了動作,「我想和小鹿一起。」
“給我一個月,等我回來帶你一起環球旅行,可以嗎?”
「……」
我面無表情垂目,眼邊自然地滑落淚珠滾下,從來冷靜溫和的人,露出猝不及防的脆弱感,是個人都容易動容。
更别提一個真正心系着你的對象。
「我會乖乖的。」繪梨衣慌張地打字,又想擦去女人臉上的雨水和淚珠。
淚水混着雨水最後消失在了沙礫裡,無聲地宣布自己的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