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撒笑着,不過這份笑裡多少有着一兩分被掩飾的怒氣和驕傲,“他們會知道惹怒一個加圖索會有什麼後果的,沒把我搞死就該等到我的報複。”
“... ...如果他們成功了呢?”路明非不合時宜地問。
沒辦法,說爛話這點是真的改不了,這輩子都改不了。
“那他們就該等到我家族的報複了。”凱撒聳肩,“東京遲早會變成蜂窩,早晚的事情而已。”
加圖索就是那麼瘋的家族。
強烈安眠藥加烈酒,到明天早上八點為止,他們會有八個小時的時間往返高天原和源氏重工。
... ...
站在遊樂園入口,我的手機震了又震,有關楚子航、凱撒以及路明非與客人的奇姿合照不斷發送到我的信箱。
坐在客人堆裡唱歌、裸着上身扳手腕... ...楚子航你在做什麼啊楚子航。
情緒在難熬和幸災樂禍中不停翻轉,實在難以把手機裡的這個男人和我哥結合起來。
我去的牛郎店可沒有點過這種服務,可以看出來他們為了這次任務下了很大的血本。
堵上名聲清白也要炸毀源氏重工,男人的報複心隻能說是... ...可怕。
我沒有立場和理由為他們解釋對他們而言突如其來的信息,接下來就是給路明非他們了解背景留出充足時間,規避他們會遇上的危險,引導他們走向和我相同的道路。
赫爾佐格蘊養的鬼東西光靠我和蘇恩曦她們不可能一口氣端完,隻有盡可能的收攏武力。
手邊的炸丸子吃到最後一口,把簽子塞回盒子裡一同扔到垃圾桶中,我退出相冊,給源稚生發了一條短信。
先保證一下他們的安全問題吧。
無法顯示地址的信息像幽靈一樣,無聲無息嵌入了年輕家主的聯絡工具。
[源稚生,聊一聊繪梨衣的事情吧,一個人。]
... ...
三鷹之森吉普力美術館外。
被藤蔓環繞的建築童話又美麗,白天能讓來往遊客仿佛置身于動畫電影中,但淩晨的夜晚,沒有燈帶照亮,沒有安保巡查,隻容易讓人覺得陰飕飕心底發涼。
驅車到這裡,該出現的另一個人卻遲遲沒能出現,源稚生靠着越野車手搭在腰間的黑匣上,那裡放了他最常用的蜘蛛切。
在他出來時,就做好了選擇和決定。
與大家長的威嚴不容戲弄什麼的無關,她帶走繪梨衣的那一刻,就注定永遠會受到蛇岐八家的追殺。
美術館外面的造型為了契合兒童和有童心大人的審美,和商業街還是很不同的。
看着屋頂的機械兵,可能是周圍太過安靜,源稚生的思維不受控制拉遠了一瞬,回到那個遙遠的鄉下學校。
他偏愛英雄熱血的動畫,《龍珠》是班上男生經常讨論的,因為他隻看過這類,所以帶着繪梨衣看得也是這類題材。
這種童真、純淨的童話風格應該是另一個人會喜歡的東西。
但那個名字永遠被埋在了偏僻破敗的地方,連同滿懷一腔熱血的他自己。
源稚生現在突然很想抽支煙。
“嘀嘀——”姗姗來遲的出租車不适宜地摁着喇叭,司機側頭出車窗招呼這位黑、道頭目,“請上車吧。”
代表友善的八顆大牙還沒露完,黑色的風衣蓋過視線,下一秒這個司機就被暴力拽出了車門。
“那個化名鹿葚的本部執行員在哪?”
“啊?啊?”司機顫顫巍巍被拉出來抵在車門上,“我隻是收到網約車訂單,說帶一個顧客去遊樂園。”
“是有網約訂單,”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櫻摸走了司機的手機打開翻出記錄,“發給輝夜姬了,有ip地址應該很快就能查到具體位置。”
夜叉和烏鴉排查完走出來,“裡面和周圍都沒有其他人,沒有人來過的痕迹,這個司機是第一個。”
那就是假地址了。
源稚生低頭點了一支煙咬在嘴裡。
“走吧,我們去那邊聊聊?”烏鴉一副好哥兩的姿勢把畏畏縮縮的司機攬過,才發現對方身形不小,“喲,長挺高啊。”
司機要哭出來的樣子,“以前是校隊的,我大學參加了箱根跑,差點就破記錄了。”
“可以啊,怎麼想不開出來開夜車呢?晚上可是很危險的。”烏鴉笑嘻嘻對源稚生說,“老大,我們離開一會。”
“在輝夜姬查出位置前回來。”源稚生說。
遠處哀嚎和□□撞擊的聲音同步響起,黑、道到底不是什麼會好好說話的組織。
數着手表的秒數,輝夜姬趕在2點之前将對方電子設備移動的最終位置發回了源稚生手裡。
東京郊區多摩市,在不清晰的街頭攝像頭下,第一次正臉暴露的女性正閑适地捧着奶茶在檢票處排隊,邊上是低頭認真玩遊戲機的洛麗塔紅發少女。
“小鹿可真能跑呀。”烏鴉笑着,不過在染血後,這份笑容更能治小孩夜啼,“她最近很忙吧。”
“走吧,該貓捉老鼠了。”源稚生熄滅煙頭,“去把上杉家主接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