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哪怕在源稚生和蛇岐八家面前仍是正面的形象也無所謂,他們的看法對我來說沒有意義,抓住機會殺死王将才是我應該做的事情。
摧毀培育的巢穴,剪去他的爪牙,正在尋找源稚生的他此刻也不知道我在清理死侍群。
赫爾佐格應該已經大緻發現了我的存在和勢力範圍,但是相對應,他的準備也被我破壞大半。
他隻能選擇放手一搏或是狼狽逃竄離開這裡。
他真的舍得在日本辛苦建立的這麼多年的“心血”嗎?
他也是自負的,自負于自己的欺瞞和對形象勢力的經營。
他認為沒人逃得出他的掌握,正因為這一點,我讓他狠摔一個跟頭,給了我帶走繪梨衣的機會。
于是赫爾佐格在校長來到日本後警覺地縮起自己,發現校長不知情,或者說并沒有接觸到本質,他說不定不免又有些沾沾自喜。
确定我并非校方的盟友後,他終于敢伸出手來處理我這個意外。
不,他可能也并沒有我想的那麼自負,隻是我個人的想法改變了他在我心底的形象。
我壓下不該多餘産生的情緒,有着中年婦女相貌的死侍舔着嘴唇迅速靠近,體型是其他死侍的兩三倍,光是憑她那9米長的尾巴就能看出她非同尋常。
紅潤的臉頰不同與其他臉色蒼白的死侍,她明顯獲取了充足的營養。
我視線下移,落在了她渾圓的肚子上。
這是一位待産“媽媽”。
赫爾佐格總歸是,太惡心。
就是因為赫爾佐格如此惡心,所以我才會忍不住将各種設想都套在他的頭上。
看着對方因為渴望而裂開的嘴角,我忍不住擡刀将刀刃狠狠送入對方嘴中,利齒與刀刃摩擦,産生出令人牙酸的聲音,違反颚骨結構大開大合的頭顱合上血盆大口,太刀都被“鑲嵌”在了裡面。
我掏出裝純度不夠的賢者之石,将死侍踢到電梯井的位置借力讓它墜落,手裡的賢者之石自由落體,催動言靈,最後用它送了這隻死侍上路。
下輩子不要在遇到王将這種東西了。
爆炸聲接連響起,而硝煙的氣息最終也還是蓋過了帶着魚腥的血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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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的地震真多啊。”路明非搬箱子的手及時放下,匆匆在管理員的疏通下跟着人們一起撤離。
這裡本就是地震頻發的地方,除了在睡夢中被驚醒的人們,多數熬夜加班的社畜都習慣了這種情況,依照演練有序撤退。
遮着臉走,路明非居然也就這麼稀裡糊塗地回到了高天原牛郎店。
學生會主席和獅心會會長正在他們三人的房間裡偷偷摸摸藏着不知哪裡偷來的壁畫碎片,從小心謹慎的行為就能看出藏的至少是個三十年起步的貴重文物。
沒來得及糾結,為什麼會被師兄們抛離隊伍,路明非先關注到他們手上的東西。
“師兄,你們去盜墓了嗎?”
“對啊,收獲頗豐。”
凱撒把東西藏到床闆下再用雪茄盒子鋪好,這樣就算别人低下來搜查也隻會以為他藏的雪茄。
“還有什麼發現嗎?”路明非問。
“我們遇上了和海裡差不多的死侍。”楚子航說,“他們很像壁畫裡形容的鬼和人魚,但應該就是血統龍血活躍異常導緻轉化的鬼,你有遇上嗎。”
“沒有,我被接線員的小姐姐們推着就跟着下了公司,都沒遇上什麼奇形怪狀的東西。”路明非老實做答。
其實他還去偷偷翻了一下工作成員的檔案資料,理所應當沒有找到關于學姐的信息。
不清楚是輝夜姬還是eva幹的。
楚子航還在看相機相冊裡的其他壁畫,不在意身上的血迹,研究有沒有什麼遺漏的細節。
日語不行,但好在壁畫這上面的知識儲備并不算少,楚子航也因此成為了小組裡唯一能夠進行研究分析的稀有人才。
他掏出一個本子認真寫下壁畫内可能蘊藏的秘密,龍血、白王、風水圖、那落珈、骨血傳承... ...看得懂的看不懂的都記上去再依次分析,甚至還知道用谷歌搜索部分宗教專屬名詞的釋義 。
路明非寫論文的時候都沒這麼認真過。
這一行三人,就這樣度過了一個繁忙的早晨。
雖然即将天亮,昨天的事情将如夢境一般消退,但可惜的是,他們今天最大的劫難還沒過去。
女士憤怒的尖叫聲将人吓得一個激靈,凱撒小隊成員的理智,也慢慢從緊張刺激的任務中回複過來,意識到他們還遺忘了什麼東西。
……他們的牛郎工作。
還有被下了迷藥,現如今已經憤怒清醒的顧客。
路明非合上眼睛,感覺自己走得安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