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鹿專員伸手準備簽字就自覺往對方手裡遞筆,合上文件就馬上接過方案走在身後。
憑一己之力硬生生把鹿專員的氣勢拉到最高。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兩邊公司老總走個實地考察的約見過場。
這麼商業的相處模式,誰還冒的起來粉紅泡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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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住機會,斯賓塞在隻有我和他兩個人時,主動請求來個短暫談話。
他似乎很好奇我來日本的安排和打算。
楓葉林的角落位置,被臨時當做談話地點,不考慮有幾率掉落的昆蟲,看上去還是挺賞心悅目的。
我依舊沒細談自己的想法,隻是一句話帶過回校後的安排就想轉身離開。
“會長,”他喊住人,用凹了很久的姿勢站在原地輕飄飄說,“三峽大壩江下、北京福壽嶺站... ...在日本分部又有什麼值得你多次前往的地方嗎?”
會長回頭看向他,臉上沒了照顧的笑意,平淡的表情裡是明顯的威脅。
配合着已經有些變色的楓葉飄過,像是在暗示他接下來如果不好好說話,生命也會像這片楓葉一樣凋零。
氣氛太過危險,感受到隐約的熱意,斯賓塞裝逼的氣勢一秒破功,馬上舉手投降,快速解釋。
“校董會派我來看着會長,但我真心可鑒,絕對向着風紀委員會不偏移。”
“你和校董會怎麼搭上的。”
斯賓塞有些不好意思,三兩句将嚴肅的話題改變氣氛。
“家裡的關系,覺得從我安排下手方便才被選中了... ...不過還是想自己出來單幹做點成就嗎?”
所以在監視會長和投靠會長之間,稍做對比,選擇了後者。他還是很信得過自己的眼光。
雖然自己出來“白手起家”的方式,也是打算直接接手成熟的團體,在混血學院裡建立一套自己的人脈體系。
但也算是自己從零開始了。
我後知後覺……他原來還是恺撒那種類型的公子哥嗎?
不過我沒有完全聽信對方的這番解釋。
“你是說,校董會就派你這樣'忠心'的人監督我在日本分部的行動?”
“光說忠誠的話有點不太可靠……我想和您做一個交易。”
斯賓塞笑得誠懇,一張表情用的太久,不用多調動情緒就能将嘴角牽出完美弧度,“聽說會長畢業後有概率會在英國駐守一段時間,而我的家族說不定能為您提供一些微不足道的幫助。”
我微微擡起眉毛,很輕易就能看出“誰亂說的”這種表情。
“這些也不重要,我隻是想告訴您,我也能為會長出點力。”
“... ...我太感動了,你想要什麼?”
斯賓塞有些“羞澀”,猶豫了幾次才珍重開口,“風紀委員會明年評選會長的時候……會長能給我拉拉票麼?”
“……?”這個回複聽着有點太過跳脫,我花了兩秒時間理解對方的需求。
有種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感受。
風紀委員會聽着名頭并不起眼,但考慮到卡塞爾是一所混血種學院,其中人才頗多的情況,對方想多點自己的話語權,加入組織慢慢上升似乎是最簡單建立人脈網的選擇。
但花點時間他自己也已經做的很好了,現在向我示好,是想拉攏我?
總之等到這個要求的我,隻是覺得校董會選人的眼光有待提升。
這個人反水得太明顯,自己的想法也很多,老牌家族之間的牽制确有說法,但個人的野心并不可控……
算了,有用就行。
我終于褪去嚴肅的表情笑起來,配合對方的表演邀請,好像又回到了平時處理事物時靠譜可親的會長形象,“好啊,契約麼?”
他微微躬身,“'上帝庇護權力',這可是我們家族的箴言。而會長您為我帶來權利,斯賓塞就是您最真誠的副手。”
……
“他們離開多久了?”夜叉搓着頭發,表情糾結。
源稚生把手裡的煙灰抖落,靠着車身,“你們兩個别做多餘的傻事。”
“哪能啊老大。”烏鴉笑着,“你是知道的,我最安分了。”
但在兩人回來後,看着斯賓塞那愈發殷勤的姿态,烏鴉也忍不住奇怪到底誰才是被督查的一方。
“你不覺得他那樣子很像唐頓莊園裡會出現的殷切男仆?”他轉頭悄悄對櫻說。
“你還看英劇?”
“我也很有文化底蘊的好麼。”雖然隻看了個開頭就果斷放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