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不動聲色地捂了捂鼻子。仇硯也一副哭笑不得的樣子。
“那個,剛很多人上廁所嗎?”
岑難決聽後一臉嫌棄的看着仇硯,“你好變态,也好惡心。”
仇硯掃了一眼高就,幽幽地來了一句,“不會是你自己吧……”
岑難決捂着肚子急得跳腳,冤枉他拉屎臭,雖然毫無殺傷力,但侮辱性極強啊!
“你放屁!是那兩個人,關我什麼事!我腹瀉已經第二回了,已經沒東西拉了!”
高明聽後一臉尴尬,怪不好意思的。
仇硯套出想要的答案後,笑着安撫道:“好好好,我相信你!是我的錯,我誤會了你。”
岑難決氣得不輕,他居然還笑,雖然上廁所會臭這本來很正常,但萬萬不能被冤枉了。
他掙脫仇硯的攙扶,邊揉了揉自己還有些不舒服的肚子,邊往外走。
這個點已經放工,開始有人往電梯走去。仇硯跟了上來,跟在岑難決一側,高明高就則更在仇硯身後。
岑難決的肚子還是有疼痛的感覺,走的腳步已經很慢。
仇硯見狀關切問道:“你還好嗎?”
岑難決正想開口,忽的一陣痛感襲來,仿佛有千萬根針刺進肚子裡一樣,臉色煞白,到嘴邊的話都咽了下去。
挺着隐隐墜痛,岑難決弱弱的開口,“我……不太行了。”
話落,他捂着肚子推開仇硯扭頭就往回跑。
廁所!他需要廁所!
三人站在原地看着岑難決急迫的背影。
高就收到秘書的急報發現陌生信号,看了位置就和高明沖出辦公室,途中遇到想要去找岑難決的仇硯,三人這才一同出現。
高明道:“老大,我們還是慢了一步,讓人跑了。”
高就道:“該不會……就是知之吧?”
高明道:“從發現信息發送的信号到信号顯示,我們都以最快的時間跑過來了,巡衛都沒來得及喊上,對方動作也太快了。你看知之現在那樣,要真是他,這狀态,被發現了逃跑都要拉一褲子。”
仇硯睨了一眼高明,話難聽,倒也是實話,冷聲道:“行了。金蟬肯定已經跑了,知之沒必要撒謊,剛他急成那樣,應該是金蟬趁上廁所的間隙偷偷往外發了什麼,讓技術部追蹤破解看看,都發了什麼。”
高就嘲笑道:“嚯,那那個金蟬也太那啥了。”
太有味道了。
高明撇撇嘴,想要維護偶像的心又礙于實施本就如此,悄悄瞪了一眼高就。
仇硯語氣裡帶着幾分愠怒,毫不客氣道:“用基地改造的車間本來就很有風險。讓人全部勘查一遍,把信号給我全都屏蔽好。再做不好到時候你倆自己去領罰。”
仇硯說完便擡腳跟上岑難決。
“是。”
“是。”
高明高就異口同聲回答,呼吸都不敢太用力,生怕惹的自己老大更生氣,直到仇硯走遠了才松了一口氣。
高就:“哥,我總覺得不太對。”
高明:“哪不對了?”
高就想不出來疑惑點,索性不說了,他道:“沒。話說回來,金蟬這頂級探員的形象,在我心裡全是崩塌了,你不知道熏得我眼淚都出來了,我都怕我呼吸道感染。”
高明:“……”
沉默一瞬,高明叉腰道:“查你的信号去吧!屎哪裡有香的啊?!你别太離譜。”
高就輕哼了聲,沒接話。
高明又道:“不跟你胡扯。”
說完就要走,被高就一把拉住,道:“去哪?不查信号了?”
“給老大準備點腸胃炎的藥,還有吃的。看知之那樣子,老大不可能置之不理的。”
高就點頭,是這麼個道理。
岑難決跑了幾次廁所後人都開始有些脫水,回到自己房後還吐了兩回,仇硯一摸這是發燒了,當下也明白過來這不是簡單的吃壞肚子。仇硯倒是以照顧為由賴在了17号房。
高明手腳很快,為了保險,還專門找個醫生下來。一番查看後,确定是急性腸胃炎,開了藥,高明留下帶的食物後,領着人走了。
岑難決吃了藥之後才開始有所好轉,沒那麼難受了才睡得着。
仇硯坐在床邊,看着臉色欠佳的岑難決,心裡說不清什麼感覺。
他心想,地下的環境和夥食都不好,腸胃炎算是小問題了,但今天知之和金蟬的擦肩而過,沒有發生意外已經是僥幸,萬一明天呢?後天呢?往後的日子呢?他不敢往下想。
如今倒是能理解白淞那晚說的話的意思了。
他寬大的手掌輕柔地摸了摸岑難決的臉頰,輕聲道:“我該拿你怎麼辦?”
即使他想要把人送回陸區,可岑難決十分抗拒,總不能扭送回陸區吧?他不想把關系弄僵。
睡夢中的岑難決感受到臉上的觸感,往仇硯手掌上蹭了蹭,睡得更舒服了些。
一夜過去,岑難決已經大好。燒退了,也不再上吐下瀉。
醒來時仇硯坐在地上趴在床邊,一個大高個,伏在矮矮的床上,岑難決怎麼看都覺得仇硯趴得很難受。
“阿硯。”岑難決啞着聲音喊了一聲。
沒反應。
他清了清嗓子,找回了原來的聲音道:“阿硯?”
仇硯迷迷糊糊轉醒,撐起腰酸背痛的身體,關切道:“知之,你醒啦?怎麼樣,有沒有感覺好受點?”
岑難決說不感動是假的,他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
仇硯拖着兩條發麻的腿,以一個絕對奇怪的姿勢一瘸一拐的走去廚台,給岑難決拿水拿藥拿粥。
看着仇硯滑稽的模樣,岑難決笑出聲。
“你個小沒良心的,居然敢笑話我。”仇硯回頭道。
岑難決少見的沒反駁,隻是撇過頭去繼續笑。
仇硯将桌子挪到床邊,将拿來的東西全都放在桌子上,“白粥和松茸雞絲粥,你想吃哪個?”
岑難決嘴裡沒味,除了腸胃還是很不舒服外,精神好了很多,食物也跟着上漲。
“肉粥吧。”
“好。”
仇硯端起松茸雞絲粥,盛了一匙羹吹了吹,這才遞去岑難決嘴邊。
“我可以自己來。”岑難決往後縮了縮。
“快點張嘴,啊——”
像是哄小孩似的。
“我手又沒事,我自己……”岑難決上手搶,被仇硯躲過。
“诶,不可以,趕緊,乖乖的。”
仇硯說罷将粥送到岑難決嘴邊,一副沒得商量的樣子。岑難決看着匙羹裡奶白的肉粥還有些許青菜碎,色香俱全。又看了看仇硯期待的眼神,最終還是乖乖的張嘴任由仇硯一勺一勺的将粥喂完。
一勺接着一勺,仇硯倒是享受照顧岑難決的感覺,岑難決心底泛起陣陣波瀾,他不排斥索性也由着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