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平安沒賣關子,不過眼裡閃過的精光顯示着她似乎正在打算怎麼樣能将邢禾拉入她的隊伍。
邢禾有些驚訝,雖然在研究病毒這方面江平安自然是擁有一定的專業性,但能在病毒爆發的第一時間做出反應,當機立斷組織人員撤離。
這江平安可不是一般人。
“你們是怎麼躲避喪屍的?”
江平安轉頭看向了窗外,這裡可以将後門和大樓前面的情況盡收眼底。
“醫院的其他位置都沒什麼喪屍,但是這棟樓下面的喪屍很多,你注意到了嗎?”
邢禾點了點頭,她正疑惑,沒想到江平安主動提到了。
“喪屍對聲音非常敏感,我們用擴音器把喪屍都吸引到了後門,然後其餘的幸存者就借此機會過來彙合了。”
說完她眨着眼睛又補充了一句。
“我朋友發現的。”
講述和自己相關的事時,江平安的語氣裡面隻有平鋪直述的淡然,說起上面的這句話她的話音裡卻明顯多了些驕傲的意味。
雖然邢禾仍然對江平安抱有一定的警惕之心,不過她不得不承認。
在末世開始半天不到的時間内,就做到了這些,江平安和她口中的朋友,不管是觀察力和判斷力都令人不可小觑。
不知道會在醫院滞留多久,但邢禾想,她可以臨時加入她們的隊伍,跟這樣的人共事起來想必也會很舒服。
邢禾一直記挂着正事。
“你有見過一個瘦瘦白白的女人嗎?身高一米七的樣子,不是本地人,這兩天過來參加醫院的科研項目的。”
“科研項目?”
江平安思考了一下:“我們醫院今天确實有一場跟項目有關的會議。”
都到這個時候了,大家都在想着怎麼逃命,她本以為邢禾是路過,沒想到對方是來找人的,找的還是一個年輕女人。
江平安摸了摸下巴,心裡不免有些八卦。
“你說說你找的人叫什麼名字?說不定我還真可能認識她。”
“她叫清孟。”
這是找到清孟的唯一線索了,所以邢禾的語氣不免起了些波動。
聽到這個名字之後,江平安的表情突然變得很奇怪,她上下打量邢禾一眼。
“你叫什麼名字?”
邢禾被江平安的目光掃視的渾身不自在,但沒辦法,誰讓她現在有求于人呢?
她扯出一個有些尴尬的微笑。
“邢禾。邢罰的邢,禾苗的禾。”
“你就是邢禾???”
“你認識我?”
江平安出去很久都沒回來,清孟獨自待在房間裡面不免有些擔心。
陳勝為首的那群人本來就不服氣江平安的臨時管理,她有些擔心那幾人會暗地裡動什麼手腳。
聽見江平安和人說話的聲音,清孟小心的打開門。
透過半開的門縫,她看見江平安的對面站着一個渾身是血還拿着把菜刀的人。
清孟立馬緊張了起來,雖然她并不擅長打架,但還是打開門快步走上前想要幫忙。
“平安,怎麼了?”
見到清孟出來了,江平安挑了挑眉,對着面前的人眼神示意道。
“你老婆來找你了。”
老婆?
江平安明顯不在很緊張的狀态當中,臉上甚至還帶了幾分挪旖。
清孟有些疑惑,順着她的眼神看向身前的人。
一頭慵懶的頭發經過和喪屍的纏鬥之後已經變成了一團雞窩。
手上戴着個破紙殼,還拿了一把淌血的菜刀,好像剛沖進哪個雞棚殺了雞回來一般。
雖然這個人的臉上血污和灰塵夾雜在一起,但仔細分辨還是能依稀看出那令清孟熟悉無比的特征。
不是邢禾又是誰。
除了唯一的好友江平安,很少有人知道,其實清孟還在上大學的時候就對邢禾有一種懵懵懂懂的特殊感情了。
那些年父親剛剛退居二線,經常邀請邢禾來家中做客。
一來二往的,清孟和邢禾之間的交集也免不了變得多了起來。
有時邢禾來做客的路上還會開着她的那輛牧馬人去學校順便把清孟帶回家。
父親雖然看重邢禾,但邢禾來家裡做客的時候,他也不會總是強拉着她跟自己一個老男人侃天說地。
更多時候還是讓邢禾和清孟她們兩個年輕人待在一起。
邢禾很能說,不過清孟一向别扭,很少開口說話。
看出清孟的不适應,漸漸的邢禾也就不再沒話找話了,最後演變成兩個人坐在房間裡各自看書。
次次如此,清孟卻不覺得氣氛尴尬,隻是不知道從哪一天開始,她漸漸發覺,邢禾的臉很好看。
此後,在邢禾的每一次會面當中,清孟幾乎都能找到這個人新的閃光點。
陽光,樂觀,穩重,有些老道,不清楚時尚也不追趕潮流,但是她會用樹葉吹口哨……
還沒等清孟弄清楚自己到底懷揣着怎麼樣的感情,她就稀裡糊塗的和邢禾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