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禾拍了拍她的手安撫道:“我去停車場找救援隊,你在這等我。不用擔心,車裡很安全,隻要保持安靜不會有喪屍過來的。”
理智占了上風,清孟也清楚,現在的情況她在旁邊隻會給邢禾增加負擔。
她想說注意安全,我等你回來。
可是人一别扭起來,話就變了味。
“一定要把江平安帶回來。”
邢禾絲毫沒猶豫地答應了。
重新升起車窗,邢禾很快消失在清孟的視線當中。
來到停車場的入口前,時間已經來到14:02了。
邢禾找了一個掩體,随手撿起一塊石頭,發動異能的瞬間将這塊石頭用力扔向了反方向的街道。
得益于多年的訓練,她的臂力很不錯,小石頭打在遠處的櫥窗玻璃上,發出清脆的一聲。
嘩啦——
就好像朝滾燙的熱油裡面滴入了一滴涼水,喪屍群立馬躁動起來。
它們的喉嚨裡發出陰森的怪聲,以一種明顯高于尋常狀态的速度扭曲地朝小石頭的方向湧了過去。
隻是半分鐘不到,入口前就已經一隻喪屍都不剩了。
但也并非附近的所有喪屍都受到了引誘技能的影響,街邊還有幾隻喪屍順着原本的軌迹遊蕩着。
看來這個技能确實是具有範圍限制的,還需要多次實踐才能摸清楚這個範圍具體是多遠。
趁着喪屍被吸引的時機,邢禾摸進了地下停車場。
進入入口之後,首先是一段下行坡道,再往裡去,就是停車場内部了,一道緊緊關閉的卷簾門擋住了去路。
原本還在擔心停車場裡面會不會也淪陷,直到看見這道門邢禾才基本确定裡面還是安全的。
邢禾輕輕敲了敲門,裡面果然傳來試探的聲音。
“這裡是10号救援小隊,外邊的是幸存者嗎?”
“是的。”
得到肯定的答複,卷簾門應聲打開。
入目是一道防禦工事,數十名裝備精良的軍人正端着槍警戒着,如果門外的是喪屍而不是幸存者,他們會立馬扣動手中的扳機。
這些軍人的身後有二十幾個幸存者正在報團取暖,有的人埋着頭看不清臉,邢禾不太确定陳勝是不是在這其中。
邢禾也沒有在意,迅速跟為首的年輕軍官講明了被困的人數和位置。
軍官是個女人,中尉軍銜,名字叫肖雨。
邢禾不由得多看了她幾眼。
站在旁邊的男人則是她的副官中尉何志遠。
聽完邢禾的描述,何志遠更多的是懷疑。
這波病毒來的這麼突然,連市政府也沒幸免于難,上級也是克服了艱難險阻才在一個小時前整備力量商議出應對決策。
這醫院裡面竟然有醫生在病毒爆發的第一時間自己組織兩百人撤離到了安全地點。
然後他們還恰好被喪屍圍困,無法直接來到通知的撤離地點,隻有一個人來報信。
可信度極低。
看了一圈身後的幸存者,沒有人站出來說話,看起來都不清楚這回事。
“肖隊,有些可疑,我建議先确認一下情況。”
肖雨清點着自己的裝備:“就她一個人了解情況,我們的直升機力量本就有限,怎麼先确認?”
河志遠皺着眉頭說:“再等一會,說不定還會有幸存者過來的。”
肖雨掃了邢禾一眼,她手裡的菜刀上還殘留着未幹的暗色血迹。
“你不能寄希望于每一個幸存者都能一刀砍掉喪屍的頭。”
“可是……”
正是因為邢禾看起來一眼就是練家子,所以何志遠才會懷疑是有人趁亂做局,想要黑了他們小隊的武器。
何志遠還打算說什麼,肖雨直接打斷了他。
“何副隊,那是兩百條人命,沒有時間猶豫了。
你們在這裡保護幸存者,我一個人和她去核實情況,如果半個小時後我沒回來你們按照命令自行撤離。”
小隊接到的通知是四點收隊,大部隊的轉移可不會因為一個10号小隊就停下。
沒再等何志遠說話,肖雨當機立斷拿上槍随邢禾出了地下停車場。
住院大樓大廳裡面的喪屍實在太多了,前往電梯間的路生生的被喪屍群隔開了。
因為肖雨的緣故,邢禾也不方便使用異能。
還好上了鎖的安全通道面前沒幾隻喪屍,肖雨用随身攜帶的戰術鉗夾斷了鎖。
到了23樓,邢禾直接将肖雨帶到了衆人藏身的大病房。
其實肖雨也有與何志遠相同的擔憂,但作為指揮官,既便心存懷疑她也不可能放棄潛在的兩百位幸存者。
與邢禾同行這一路,肖雨不僅警惕着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撲過來的喪屍,也在提防着随時可能在背後放冷刀的邢禾。
直到這一刻,看到擁擠在一個病房内相互取暖的病員和家屬,以及在各個病人之間忙前忙後的醫生和護士,肖雨才終于松了口氣。
各位病員和家屬看到身穿軍裝的肖雨都很激動,直呼有救了。
肖雨安撫好幸存者就立馬向總部呼叫了增援。
小隊的人解決不了這麼多喪屍,而且這裡都是些重症病員,為了維系他們的生命體征,有些設備也需要帶走。
增援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到,邢禾擔心清孟的安全,就打算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