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黑,邢禾失去了意識。
再醒過來時,眼前是天花闆,還有明晃晃的白熾燈。
這是哪?
邢禾有些疑惑,她想确認一下自己如今的模樣,但手上卻傳來一股被禁锢的感覺。
偏了偏頭,她這才看見自己雙手被手铐拷在兩個鐵護欄上。
附近突然響起了腳步聲。
“你醒了?”
邢禾擡起沉重的眼皮,站在她面的是一個年輕的女人,臉上還帶着欣喜的表情。
“邢禾,你還會說話嗎?”
不懂女人為什麼要用會這樣的詞語。
邢禾的嘴角有些幹,喉嚨也像卡殼的齒輪一般一張開就生疼,她費力地問:“這是哪裡?”
聽見她說話,女人好像松了口氣。
“這是武裝部的會議廳,也是我們的臨時據點。剛剛在辦公部發現你躺在地上,手上還有傷口,我就把你帶回來了。”
邢禾的腦袋有些混沌,但也不忘發出疑問:“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見邢禾沒認出自己,樊花眨了眨眼睛。
“還記得酒店的前台嗎?我叫樊花,大家都叫我小花,你也可以這麼叫。”
邢禾的記憶力還不錯,一下就想起來之前去酒店找清孟的時候,有個熱心的女孩告訴了她清孟的行蹤。
為邢禾打開了一個手铐,樊花解釋道:“之前擔心你被感染也會變成外面那些喪屍一樣,所以才把你拷起來的,你别生氣哦!”
這種時候能伸出手幫别人一把就需要很大的勇氣了,更何況是被咬過的人。
“不會,謝謝你願意救我。”
樊花吐了吐舌頭,頗有些古靈精怪的感覺。
“不客氣,你之前幫過我,我們扯平啦。”
邢禾終于能坐起來了,不知道處于什麼原因,她好像并沒有異變為喪屍。是因為系統的原因嗎?還是說喪屍病毒隻是沒來得及發作?
暫時得不出确切的結論,邢禾隻能先收起心思觀察了一下周圍的環境。
會議廳不大,但相較于普通房間要寬敞一些。
桌子和闆凳都堆在一旁,估計是緊急時刻用來堵門的,地上橫七豎八的擺了幾張床鋪。
左邊的床鋪上坐着的是一個抱着孩子的母親,感受到邢禾的目光,這位母親禮貌地朝她躬身示意。
右邊的床鋪是一個老太太,看起來很和藹可親的樣子,見邢禾正在看她,于是朝邢禾露出了一個友善的笑。
最裡邊是的是一位中年女人,女人穿着一身有些豔俗的粉色裙子,手上做着沒有特色的紅色美甲,察覺到邢禾的目光,她露出了有些警惕的表情。
旁邊也有一個床鋪,不過與其他的有些不同,這是會議廳裡唯一一個雙人鋪。
這是樊花的嗎?
注意到邢禾一直盯着床鋪看,樊花猜到了她在想什麼,笑着解釋:“這是我和我女朋友的床鋪。”
被識破心思邢禾也不覺得尴尬,反而好奇地看向樊花:“你有女朋友嗎?”
當今世界,雖然霓虹國已經認同同性婚姻,并且出台了相關婚姻法,但兩個女生在一起的還是算少數。
“是的,她叫谌夏,是一名警察。”
從樊花的口中,邢禾了解到了她們的經曆。
病毒爆發的時候樊花的女朋友谌夏正好在家裡休假,樊花請完假剛回家不久,整個小區外面就已經被喪屍包圍了。
接到短信通知後,谌夏和樊花商量着,組織了樓裡的幾個成年男人,準備帶着大家一起去地下停車場跟救援部隊彙合。
但樓裡的電梯全部出了故障,小區裡面也全是喪屍在遊蕩,他們遲遲沒能靠近地下停車場,時間耽擱得太久,最終與救援部隊錯過了。
小區離武裝部不遠,一行人一路過關斬将,本想着來武裝部求助,但是等到了這邊之後大家才發現這裡已經人去樓空了。
外面太危險,他們也隻能先把這邊當做臨時據點,伺機等待下一次救援。
“現在谌夏和他們一起出去搜索物資了,估計過會就回來了。女生都睡在這個房間,對面男生的房間裡面還有一床被子,你在這裡等着,我去給你拿過來。”
邢禾想說不用麻煩,但是樊花的動作實在太快了,話音未落她就出去了。
樊花走了之後沒人說話,會議室裡暫時安靜了一會。
那位老奶奶突然顫顫巍巍地走了過來。
“女娃子,你叫邢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