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幾個男人卻神色各異,在谌夏背後做着眼神交流,小動作不停。
一番交流之後,他們之中也出來了一個人。
男人一臉警惕地走到邢禾面前,有些粗暴地扯開邢禾手上的紗布。
見到創面不規整的傷口,這人明顯吓了一跳,連忙退後兩步。
“她被喪屍咬了!”
一個穿着西裝長褲的男人上前兩步,他叫彭鵬,是這幾個人當中說話最有份量的那個。
确認完邢禾的傷口,彭鵬立馬回頭質問道:“谌警官,你女朋友可沒有告訴我們她收留的是一個被喪屍咬過的人。”
谌夏并不知道邢禾受了什麼傷,不過既然她目前沒有變異,那收留她也就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谌夏一闆一眼地回答:“她也沒說過人沒被咬過。”
聽到這回答,彭鵬被氣笑了。
“行,谌警官您人民警察為人民,我不跟您争好人當。我也不說什麼了,你要收留她是你的事,但是按照我們說好的,物資我們五,你一。”
“你就守着你這一堆拖油瓶當你的大警官吧。”
谌夏沒說話,隻是站在門口看着他們,意思很明确,關門送客。
彭鵬一甩袖子走了,幾個小跟班跟着他後面,也或多或少地瞪了谌夏幾眼就走了。
邢禾暗自留意了一下,其中一個身材矮小的男人從始至終沒說過話,甚至隻擡頭看了一眼,但是她卻正好與他對視了。
那雙眼睛裡有殺意和欲望,但在與邢禾對上的一瞬間卻又套上了懦弱的僞裝,他有些恐懼地看向邢禾,似乎不明白她為什麼要這樣看着他。
這是一個心機深沉極度危險的人,邢禾立馬得出了結論,她決定找個時間跟谌夏和樊花提個醒。
幾個男人走了之後,樊花笑着活躍了一下氣氛,谌夏則是默默地給大家發着物資,會議廳内的空氣終于也輕松了起來。
王奶奶的是一個面包。
孕婦趙麗的是一盒牛奶燕麥片。
邢禾和李曉燕的則是簡簡單單的一袋餅幹。
谌夏對身體不好的人更加照顧,這在常人看來是理所當然的,不過李曉燕好像不這麼覺得。
李曉燕笑臉接過谌夏手上的餅幹,等谌夏一轉身,她的臉就黑了下來。
李曉燕有些嫉妒地看着趙麗她們,心裡刻薄地想着,谌夏有這麼多好東西給這兩個拖油瓶,卻隻給她一個餅幹。
一定是她私藏了物資,隻想和樊花兩個人一起偷偷享受。
就這一會功夫,谌夏也發到邢禾面前了。
她拿出那袋透明包裝的餅幹,直接放到了邢禾手裡。
邢禾擺了擺手,“我不餓,你們吃吧。”
這句話不是謙讓,她現在确實不餓。
從出門到現在也差不多快一天的時間了,除了剛受傷醒來的那會有些沒力氣,到現在體力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甚至比剛出門時精力還要旺盛一些。
手上的傷口也不痛了,偶爾感覺癢癢的,隻是外面看起來有些駭人,邢禾猜測這應該是新獲得的異能在發揮作用。
谌夏卻以為她是在假裝不餓,認真地說:“得吃點東西才能恢複體力,不然到時候成拖油瓶了,說不定我真的會丢下你的。”
得,兩輩子末世了,邢禾還是第一次見有恐吓别人吃東西的。
看見她不肯收下餅幹,樊花也幫腔道,“你吃吧,我們倆吃的還多呢。”
邢禾逆不過兩人的意思,隻能收下了餅幹假裝吃了兩口,實際上把餅幹塞進了包裡。
谌夏找物資也不容易,走的時候得把這個還給她。
發完物資兩個人就去床鋪那邊坐着了,不知道在嘀嘀咕咕的膩歪什麼。
天色已經漸深了,外面不時傳來一兩聲喪屍的号叫,邢禾不可避免地擔心起了獨自在家的清孟。
她一個人在家沒關系吧?
想起來自己的手機還在家裡,就放在床邊,邢禾找王奶奶借來了她的手機。
就好像有人一直在等待這通電話一般,号碼剛剛撥出去立馬就接通了,那邊傳來熟悉的聲音。
隻一句輕輕的,“您好,請問您找誰。”
話音裡面有着很明顯的期待,但又有一絲害怕希望落空的緊張無措。
“我是邢禾。”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小會,然後邢禾聽見壓抑着哭腔的聲音。
“你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