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完淚邢禾還想幫她擦鼻涕,清孟輕輕地擡起手,這是抗拒的姿态。
“我自己來。”
清孟獨自去一邊擦鼻涕了,背影看起來有些可憐。
邢禾有些自責,明知道清孟不能吃辣,還把原湯的東西直接夾給她吃。
她一言不發地去拿了個碗倒開水,之後的菜都隻敢先在開水碗裡涮了一下再讓清孟吃。
雖然涮過開水的菜味道沒那麼好了,但清孟也總算是能吃的下了,邢禾終于松了口氣。
飯吃到一半,樊花又嚷嚷着要喝酒。
“邢禾姐,氣氛都到這了怎麼能沒有酒呢?”
邢禾看了眼肖雨,這人有傷不能沾酒。
卻沒想到一向不愛說話的肖雨也幫起了腔:“喝點吧,我也嘗嘗。
江平安的臉又黑了幾個度:“有的人白吃白喝也不嫌臊得慌。”
樊花:莫名感覺好像遭受了無妄之災。
邢禾已經有些了解江平安的性格了,知道這人有事沒事就喜歡刺人幾句。
可沒想到肖雨竟然還認真的思考起江平安的話,她反思道:“确實是不太合适,但是我現在身上沒有現金,邢禾,我有錢了再補給你行嗎?”
邢禾看了一眼肖雨和江平安兩人,連她都感覺出了她們有些不對勁。
“不必了,就當我請你的吧。”
江平安帶着怒氣的目光轉向了邢禾,她假裝沒看見。
成年人有自己做決定的能力,既便是關乎健康的問題,邢禾也不喜歡替别人做選擇,當然如果是清孟的話那就另當别論了。
樊花和谌夏把酒搬了出來,這時候卻出現了一個小小的意外,一共隻有四個杯子,碗也用完了。
陳芸和兜兜自然是不喝酒。
但就算樊花和谌夏用一個杯子,剩下的四個人也還差一個杯子。
杯子拿在手裡有些燙手,谌夏面帶猶豫地看着幾人。
清孟替她解了圍。
“我不用杯子。”
谌夏有些疑惑,不用杯子的意思是……抱瓶吹?
谌夏将杯子發給邢禾之後,還順手放了一瓶酒在清孟的桌上。
清孟把酒推到一邊,看起來沒打算碰它。
邢禾抿了一口杯中的液體,心思卻全在旁邊的人身上。
清孟今天晚上不喝酒嗎?
很快她就得到了這個問題的答案。
大概是喝過開水仍然覺得辣,清孟直接拿起邢禾的酒杯送到了嘴邊。
喉嚨滾動,杯中的液體頃刻間就見了底,由于喝的太急了,嘴邊還漏出了一絲液體。
清孟也不在意,伸出舌頭将它舔吃入腹。
粉色的舌頭繞着極有光澤感的軟嫩唇瓣遊離了一圈,燈光的反射下不知是酒還是什麼的晶瑩的液體彰顯出一股莫名的色氣。
像是不經意間撞破不容亵渎的女神出浴,邢禾驚慌失措地将原本就埋着的頭伏得更低了。
清孟的表情就像隻是普通地喝了一杯酒一般稀疏平常,甚至還遊刃有餘地重新将杯子裡的酒倒滿了。
酒杯看上去恢複了原樣,清孟的表情也看不出什麼異樣,好像從未有人飲過那杯酒。
隻有邢禾明白剛剛有什麼真真切切的發生了。
那是她從未見過的光景,像亞當第一次見到伊甸莊園的誘惑禁果,又像是潘多拉還未曾打開過的危險魔盒。
心髒不受控制地加快了跳動的頻率,邢禾想自己可能是喝醉了,醉到覺得被清孟吞吃入腹的并不是酒,而是寫作邢禾的人。
不然實在無法解釋,萦繞在她全身上下的這股難以言喻的燥熱從何而來。
在場沒有人注意到這個小插曲。
樊花也是火鍋的忠實愛好者,被辣的鼻涕通紅也沒停下過手上的筷子。
谌夏在旁邊一會下菜一會給她遞紙巾,盡職盡責的做一個十佳女友。
而肖雨和江平安這邊的氣氛則是有點沉重。
出于因為心中的愧疚,肖雨特地坐在了兜兜旁邊。
第一筷子便是幫小家夥夾菜。
由于下午的事情,兜兜對與肖雨本能的還有些畏懼。
但小孩子的傷心來的快去的也快。
一見肖雨為她夾的是她最愛吃的火腿腸,她立馬又忘記了下午的不愉快。
兜兜将火腿腸夾起來放在嘴邊吹了吹,立馬就放進了嘴裡。
由于吃的太急,菜剛進到嘴裡兜兜立馬就被嗆住了。
“咳咳——”
江平安立馬拍了拍兜兜的背,小家夥緩了半天又喝了一點溫水才好。
好心辦了壞事,肖雨從剛才就僵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作為一個外地人,她對于火鍋的辣度明顯有些預估不足,而向來不必操心家務瑣事的她,對于怎麼照顧好小孩子自然也是一竅不通的。
“對不起,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