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煦滿臉不高興地雙手抱胸跟在後頭,他也想牽瓷娃娃,被林昭月一句哥兒漢子有别搶過去了。
其實他們還小,可以不必恪守,但林昭月要争寵嘛,就說京都城裡的公子哥兒自幼知書達禮,小漢子亦遵守禮節,是不會拉哥兒手的!
再跟他挑了挑眼,仿佛在說他鄉下小漢子不知禮數。
吳煦:……!
可惡可惡可惡,落後的裹小腳的古人,氣煞小爺!
柳玉瓷立馬順毛哄,“今天先逛街明天采菌子,所以今天牽月哥哥,明天牽煦哥哥,公平,煦哥哥最講公平啦。煦哥哥這麼好,怎麼會讓軟軟難辦呢。”
吳煦想到此前吳家人在莊子門口的叫罵,冷哼一聲讓給林昭月了。
二毛牽着弟弟跟在吳煦身後,兩邊還有林東林北。
林東是林霖帶去京都的小厮,懂些拳腳功夫,林昭月長大後,就指派給了月哥兒,随身保護。
一群人走出浩浩蕩蕩的氣勢,驚動了鋪子後頭的掌櫃。
掌櫃出來一看,是一群性格各異、活潑可愛的小客人們,心生歡喜憐愛,溫聲細語地為小客人們介紹布匹料子。
吳煦先問會繡手絹的張荞,“荞哥兒,你會做衣服嗎?”
荞哥兒搖頭。
再略過一看就五指不沾陽春水的京圈小少爺,去瞧二毛,二毛攤手傻笑。
這時,柳玉瓷拽他衣角,“煦哥哥,看我呀,我會。”
吳煦詫異,小書呆會做繡活?“你确定會做衣裳?不是畫的?”
“嗯!我給白白做大披風,可威風啦!”
張荞捂住他嘴,不讓他繼續吹了,“可别提了,瓷哥兒,白白的披風針腳都是亂的,他胡亂跑一通,連狗都絆倒啦。”
吳煦:……
林昭月:“哈哈哈哈哈哈。”
吳煦可算找到機會告狀,“瓷娃娃,你看你月哥哥,居然笑話你!”
……
沉默一陣,大家皆前仰後合地大笑起來。
掌櫃的讓小二拿成衣出來,成衣貴,買的人少,店裡挂出的均為大人款式,因而幾個小孩剛才聽掌櫃開口便是介紹布料,以為沒有小孩成衣呢。
“掌櫃的,你早說嘛,有做好的就好辦了,我來兩身。”
小二取來成衣,吳煦挑挑揀揀,粗布料子磨人,不要,黑不拉幾的太醜,不要,不合身的更加不要,改改尺寸也不要。
最後,要了一身靛青色一身灰綠的棉質繡花衣裳,一套長袍、一套短打,并兩件柔軟舒适的裡衣。
才賺了十兩銀,買成衣花出去将近三兩。
掌櫃善心,收了二兩半。
林昭月嘴角抽抽,“窮講究,你這沒有少爺命,挺有少爺病的。攢點下來啊,你就一個人了,往後花錢的地方多着。”
吳煦知他好心,仍嗤之以鼻,“不花怎麼賺,等着,小爺以後賺的比你爹還多!”
林昭月:……果然如柳石頭所說,口氣是真不小呀。
柳玉岩私塾休假時,回東山村同林家人見過,評價起吳煦就是可憐又狂妄,聰明且滑頭。
挑完衣裳,哥兒們就想買些絹花發帶。
柳玉瓷掙了錢要請客,給月哥哥、荞哥兒、二毛哥哥各一朵,秀兒、甯哥兒、丫丫也不落下,爹爹和林叔麼不戴絹花,一人一根繡花綢緞發帶。
吳煦吃味,“怎麼沒有我的?漢子怎麼就不能戴絹花和發帶了?是吧三毛。”
三毛想吃糖葫蘆,不要發帶。
“能戴能戴,可太能了!小軟軟你甭管,他的絹花我買,掌櫃的,來朵最大最豔的,哈哈哈哈。”林昭月果斷掏錢,“買了你可一定戴啊!”
吳煦感覺被笑話了,但話是自己放的,“戴就戴呗,男子簪花,美男子也,見識淺了吧。”
努力端水的柳玉瓷必須捧場,“哇,煦哥哥戴花好漂亮,是美男子也。”
再看眼簪花的林昭月,挨過去也誇,“月哥哥好漂亮,像神仙哥哥下凡啦。”
兩人被馬屁拍舒服了,又争搶着要給柳玉瓷買絹花和發帶。
柳玉瓷左誇一句:“煦哥哥選的絹花好好看,軟軟好喜歡哦。”
右贊一聲:“哇,月哥哥眼光真好,發帶好漂釀好漂釀。”
最後,悄摸摸跟張荞耳邊咕哝,“荞哥兒,我口好渴。”說累啦。
張荞跟他嘀咕,一會去買飲子。
柳玉瓷也給吳煦挑了條靛色發帶,正好和長袍配成一套。
張荞和二毛見狀,讓掌櫃拿了兩雙布鞋,一人買一雙送吳煦,感謝他帶自己掙大錢。
懷抱一堆禮物的吳煦,差點感動得流淚,結果林昭月讓他收收鼻涕泡。
吳煦大聲哼哼,“有的人,美得像道風景,開口卻大煞風景”。
柳玉瓷忙從中周旋,“月哥哥,煦哥哥誇你好美。煦哥哥,我們眼光一樣好哎。”
“……”
吳煦和林昭月聞言都閉嘴了,瓷娃娃/小軟軟為了哄他們嘴巴都說幹啦,忍忍不跟對方一般見識。
柳玉瓷以為自己端水成功,跟荞哥兒開心比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