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煦在家癱了一整天,本想黏着夫郎做橡皮糖來着,奈何柳玉瓷要上學。
吳·深閨怨夫·煦撇着嘴在家閑逛,在竈屋切個亂七八糟的菜,不是給菜裡加巨量的鹽糖,就是把醋當醬汁使,被煮飯婆子好言勸走。
要麼,走去隔壁柳家池子喂魚,扔着饅頭粒,口中念念有詞,無意識的投喂差點沒把魚撐死,在灑掃婆子驚呼聲中,悻悻躲回家,唯恐散學後被大舅哥捉了打一頓。
再或者,抱着白白曬太陽,跟他玩“是或否”的遊戲,拎着白白的爪子自問自答,連白白都被整煩了不稀得搭理他。
真是,各處都讨嫌。
二毛帶幾個孩子出門認路,看下狀元鋪位置,順便視察下鋪子裝修,查漏補缺。
柳二苗正在監工,有什麼想法剛好可以現場交流。
整體格局、大件家具多數定了,裝修将近尾聲,二毛一知半解,心裡沒底,讓祥生去找吳煦來看滿不滿意,趁工人尚在,能改。
吳煦被喊出門都要不高興,磨磨蹭蹭地到店裡,擺個生氣樣子,不等發作就看到老丈人對着圖紙在和工人說話。
二毛及小孩們眼睜睜看他表演變臉戲法,倏然殷勤地笑了,“阿父!”
柳二苗看見他,就要拉他上樓參觀巡視一番,他擺擺手,說二毛不懂事,“不像話,圖紙都畫好了,我阿父親自監的工,那能有問題嗎?必然沒有啊,找我豈不多此一舉!”
“那誰知道你心思,萬一不滿意呢?”
“不滿意?不可能,阿父辦事,我一萬個放心,要是意見相左,肯定是我的問題。”
柳二苗雖經營林氏酒樓和商行十幾年,但他的經驗放在狀元鋪就稍顯呆闆了,不夠奇巧,他還是讓吳煦多看看,“你們年輕人,想法新穎,跟我們這些老家夥必定不一樣。”
吳煦吹彩虹屁,說他年輕着呢,是狀元鋪的定海神針,鋪子交給他保管安心,再多說兩句,仍是推拒,核心思想就是要走,“到點了,我該去接軟軟放學啦!”
“……”
就這樣,讓他混過去一日,待到八月十五,書院休沐。
吳煦終于能抱着香香軟軟的夫郎睡懶覺啦!
柳玉瓷每日上學起得早,鑒于往日的生物鐘,卯時初便醒了,奈何被吳煦箍緊在懷裡動彈不得。
他想讓吳煦松一松,去撥弄對方的鼻子,撓撓癢。吳煦以為蚊子,伸手要拍打,懷抱就會松一松。趁其放手的間隙,柳玉瓷試圖起身。
讀書最忌懈怠,早讀的習慣一日不可丢。
然他剛揚起肩,就被翻過身的吳煦壓回床上,半邊身子還壓着個人,是吳煦親昵地去蹭他臉、蹭他脖子,帶着清晨将醒未醒的暗啞聲線,“再睡會吧……”
“煦哥哥,該起啦。”
“不起……周末不睡覺,不是呆瓜就是傻。”說着,又閉眼睡過去。
柳玉瓷動了動被壓住的右手,喊疼,“被壓麻了,不能寫字啦!”
吳煦倏地睜眼,清醒了,“哪裡疼,沒壓壞吧?”
他急切地彎腰朝下去檢查柳玉瓷的手,細細地按摩過一圈,才擡頭想問瓷哥兒感覺如何,正對上其似笑非笑的臉,笑得一臉狡猾。
“好哇!夫郎騙我!”吳煦撲上去“狠狠”咬了口柳玉瓷的臉,留下一圈口水印。
柳玉瓷捧起吳煦的臉,安撫地在兩頰親了親,“今兒過節,許多事忙呢,說好的跟二毛哥哥鍛煉,也落下許久,我還有早課……煦哥哥,起吧?”
煦哥哥撇嘴,他隻想跟夫郎賴在床上,睡到天昏地老……他嘟着嘴讨親親,“這裡也要!親了再說。”
柳玉瓷依言親親他嘴,被他趁機吻住不放,邊親還要趁空隙說話,“老婆孩子熱炕頭,孩子沒有,炕頭還不熱,隻剩一個老婆啦,睡個懶覺都不成嘛?我好可憐的哦……”
說好的親了放他起床,吳煦偏直親到他軟綿綿地躺着不想動彈,兩人又磨蹭良久方起。
二毛見怪不怪,讓他們膳廳吃朝食,又問他們鍛煉的事。
問就是明日,“明日,我們瓷哥兒又不考武狀元,讀書日練練便罷,隔日練也成的,以後我再時不時炖湯給你食補下,身體倍棒,萬事不愁。”
吳煦又想到适才柳玉瓷喊的二毛哥哥,“他是小弟,你是嫂子,喊什麼哥哥,亂輩分了。”
柳玉瓷一陣無語,“二毛哥哥比你大一歲噢。”也不知你們怎麼論的輩分,幹爹幹娘竟也同意。
喊了數年大哥,早忘記這件事的二毛:對哦!
他轉頭看吳煦,吳煦直接忽視,湊瓷哥兒耳邊嘀咕:“我兩輩子加起來哪裡比二毛小,我就是他大哥!”
“那也是同歲,你們比比月份?”
吳煦才不比,他隻做大哥。他背着手去膳廳看早飯種類,再到竈屋給瓷哥兒開小竈,打個紅糖雞蛋補補。
柳玉瓷在原地,不待開口,二毛已自我合理化,“也就口頭便宜,算了,我做大哥的讓讓他。”
“……”行吧。
*
用過早膳,他們連同帶來的幾個孩子,一塊到了柳家。
今日中秋,活動安排在晚上,吃月餅、飲桂花酒、祭月、點花燈、猜燈謎,城内有燈會,請了舞龍舞獅隊,在主街區走街串巷熱場子、引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