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嘿嘿。”

兩邊說定，林昭月便帶吳煦他們在内城溜達一圈，再到書屋坐坐。

臨走前，林霖交代吳煦：“你可說了自己的創意值錢，正好看看書屋怎麼改進，我等着你給我驚喜。”

“好叻！謝叔麼信重，包我身上！”

*

内城，青雲坊。

愛心書屋剛開始裝修不久，原鋪面内部都拆的差不多了，正是髒亂不堪的時候。白白淨淨的人進去，出來就成了灰頭土臉的花貓。

吸粉塵不好，容易得肺病。

吳煦關心瓷哥兒身體，不讓他進，要他跟甯哥兒、丫丫到隔壁逛逛。

林昭月、二毛，他們仨要談生意，沒辦法。

他整條街前後張望數眼，恰巧有間綢緞莊，跑過去買了三條絲帕，分别讓他倆遮在口鼻上。

林昭月接了，說他窮講究。

“首先，我不窮，其次，你看看這空氣，肉眼可見的髒，還帶緻病菌，跟你解釋你也不懂，反正是為你好，少吃點灰，少生病。”

行吧。

林昭月、二毛照做。

吳煦享受瓷哥兒貼心服務，為他系絲帕，松了怕防不住灰塵，緊了怕透不過氣，反複調整位置。

而後，他們進去。

鋪子三層樓都打通了，吳煦問林昭月，書屋打算裝修成什麼樣的。

“螺旋階梯書架啊，還能什麼樣？”

“不行，不行，不行！”

吳煦連連歎氣，“林昭月，你不行啊。”

“呵，說人話。螺旋樓梯哪裡不好？府城的不是挺好？大家都很喜歡！”

“啊……啾！”太嗆了。

吳煦把其他兩人請到後院，“螺旋書架我的主意嘛，哪會不好！謝你認可哈。”

“……”

“但是放在京都不行。你想啊，有便宜不占王八蛋，你能保證不做權貴生意嗎？屆時，這麼家有意思的書鋪，很難不吸引他們吧？”

“來就來嘛……”

吳煦給他一個“你是笨蛋”的眼神，“他們會因為新鮮、獨一份來這湊個熱鬧，很快也會知道府城才是第一家螺旋階梯書屋，京都這家書屋就不是獨一份啦！被迦南府城人比下去了，哪成啊！”

他雙手抱胸，指尖敲擊胳膊，“愛心書屋，愛心書屋，不如咱搞個愛心形狀，名副其實嘛。就是不知，京都的能工巧匠，有沒有這份本事，把愛心書架給造出來了？”

林昭月給他取紙筆，要他畫出來，他到前頭請工匠師傅到後院。

片刻後，三個工匠站在石桌前，圍着吳煦的鬼畫符圖紙，欲言又止。

這确定是圖紙？這是人能造的出來的東西？

吳煦信誓旦旦地告訴他們，肯定能，不能就是他們本事不行。

為首的工匠被氣到了，“我可是全京都城最好的工匠！”

“哦。”

“你……”算了。

他再次接過圖紙細細端詳，若是……

“若是誰能造出來，你這京都第一工匠的名頭，可要退位讓賢啦！”

吳煦賤兮兮地在旁說風涼話，“哎，長江後浪推前浪，不知誰有這份本事呢？”

他上手去搶圖紙，“你造不出，就别看了，浪費時間，我看……”

工匠攔他，小心護着圖紙，“你等會，我沒說不做，京都城就沒比我更好的工匠，你等會，你等會……”

要真能行，這可是名揚天下的好機會。

他跟林昭月提要求，把這圖紙給他，他考慮三天再回複。

“那不成，我的圖紙獨一無二，你拿去給别人做怎麼辦？”

“做生意誠信為本，林公子曉得我的為人……”

“對嘛，林公子知道你的為人，吳老闆我可不知，圖紙是我的嘛。”

“……”

林昭月踢他一腳，要他見好就收，“過啦，袁師傅的人品和手藝都值得信任的。袁師傅，莫見怪，他這人就這副德行。”

袁工匠看看他，又猶豫着去瞧吳煦。

吳煦哥倆好地拍拍他肩膀，“行吧，袁師傅是吧，好好幹哦，我等你好消息。作為全京都、哦不，作為天下第一工匠，你一定不會讓我失望的是吧？”

新任天下第一工匠·袁師傅，抱拳謝過，帶其他兩人告退，回家研究圖紙去了。

鋪子裝修暫且擱置，林昭月回家亦要同林霖禀報，詢問阿爹意思。

吳煦轉身便去尋柳玉瓷了，京都多權貴，纨绔遍地走，他可得看好自家寶貝。

林昭月追着他問：“愛心形狀真能做出來？”

“能，能的！不能，就是你們這兒不行，反正我們那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