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魚皺着眉頭一把拽起地上的趙羽西“行了哈你,哪壺不開提哪壺。”
“也就那次馬小帥家人就給他轉了學校,不然還不得讓你拉墊底。”趙羽西聳聳肩順手脫下外套遞給迪廳存物處的妹子換了一個牌子戴在胳膊上“算了不說他,我們繼續嗨皮。”
坐在沙發上的鐘魚回想着以前的事,陪着她的隻有客廳牆上挂着的鐘表傳來的滴答聲。
那次蹦迪回來,鐘魚填寫報考的時候鬼使神差的選了上海兩所普通的學校,鐘魚的媽媽也沒有說什麼,自己閨女的成績自己心裡還是有數的,以她的成績能考上大學就行了,她還能要求什麼呢,更何況北京生源考外省市高校還有照顧。
高考分數下來了,400多分不高也不低,在北京也是能上個普通大學的。
除了皺着眉頭,後悔同意鐘魚報了兩所上海學校的媽媽,最高興的就是鐘魚了,她會遇到那個人嗎?他會說話算話嗎?
懷踹着不為人知的小思量,鐘魚踏上了去往上海的列車,一晃四年,大學畢業各奔東西,最後也隻有鐘魚留在了上海。
這八年,四年在上學,四年在工作,鐘魚連那個人的影子也沒有遇到過。
“海水正藍,陽光燦爛,這時候應該揚起風帆,該來的來..”沉思着的鐘魚尋聲望去是手機在響,拿起來屏幕上顯示着77,看了看時間,已經是晚上6:30了。
心一慌緊忙接聽,果然,聽筒裡傳來了鐘旗幽怨的聲音。
“媽媽,你還要不要我了,你要是不要我我可就和别的小朋友走了,去做别人家的孩子了。”手機聽筒裡傳來鐘旗不爽的稚音。
“寶貝啊,媽媽怎麼會不要你呢,媽媽還有20分鐘就到了,你再學校等等媽媽,乖啊。”鐘魚疲憊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笑容。
“我感覺到了,你肯定忘了今天是星期五,反正我就等你20分鐘哦,你要是不來我就去做别人家的小可愛了。”鐘旗加重語氣宣示主權。
挂了電話,鐘魚拿起搭在沙發扶手上的外套朝門外走去。
下了出租車,鐘魚趕緊跑向保安室,看到在保安室裡盯着中控看的鐘旗一陣汗顔。
笑着對保安點了點頭走到鐘旗身邊,拍了拍鼓着腮幫子氣呼呼的鐘旗肩膀“我們回家吧?”
穿着校服的小女孩回過頭,臉上有着同齡孩子沒有的成熟,斜着眼睛看着鐘魚“你今天又來晚了,一個月就四次,你沒有一次準時的,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不打算要我了吧。”
“媽媽怎麼會不喜歡你呢,媽媽真的是忘了,媽媽保證最最最後一次。”鐘魚蹲下身子,平視鐘旗,眼裡滿是愧疚。
“我都這麼大了,你都不告訴我爸爸去哪了,你還把這麼小的我丢在這裡,一丢就是五天,一丢就是好幾個五天。”鐘旗小小的眼圈紅紅的滿是委屈。
“你是我最最珍貴的人,我怎麼會舍得丢下你呢。”鐘魚臉上劃過心酸,把小小的鐘旗抱在懷裡,不好意思的對着保安笑了笑走出了保安室。
“那你可不可以不要把我留在最後,可不可以不要在讓我住在學校裡。”鐘旗小小的胳膊緊緊的摟着鐘魚的脖子。
感受到力量的鐘魚緊了緊懷裡的女孩“旗旗,如果媽媽說我們要離開上海,你同意嗎?”
“媽媽,你怎麼了,我們要去哪裡,這裡不是我們的家嗎?”鐘旗松開手,看着鐘魚問道。
“媽媽帶你去見見媽媽的同事,見見媽媽常和你說的叔叔阿姨好不好。”鐘魚收拾好心情,她不想在一個小孩子面前暴露自己的脆弱。
如果做不了決定,慢慢等吧,時間總會替自己做了這個決定。。
看着喧鬧的街上行色匆匆的人,鐘魚心裡說不出的惆怅。
“好。”小小的孩子回過頭繼續緊緊的抱着鐘魚的脖子。
抱着鐘旗走了十幾分鐘像是走了半個世紀,猶豫不決是不是就是還不想走?心裡的難過是不是又在勸說自己該要放手。
可是八年了,在上海八年了,自己都27歲了,卻再也沒有見過他,她沒有一點點關于他的消息。
鐘魚知道自己舍不得,她等着時間給她一個決定。
猶豫了很久,鐘魚還是決定參加這次聚餐,最後一次的相見。
到了同事聚會的酒店,推開門走進包間,看着分好幾桌坐好的同事,鐘魚對着臨近的幾位同事笑了笑,把懷裡的鐘旗放到最近的一張椅子上坐好。
“李叔叔。”才坐好的鐘旗對着鐘魚的背後甜甜的喊道。
把鐘旗的書包放在旁邊的椅子上,轉過身對着對面的男人說道“李總。”
男人點了點頭,對着鐘旗道“媽媽是不是又忘記去接你了?”
“你看,我不說你的領導都知道你不靠譜。”鐘旗噘着嘴對着鐘魚抱怨。
“不是媽媽的錯,是叔叔工作忙不過來,需要媽媽幫忙,所以就把旗旗忘記喽,你看,這是叔叔給你準備的禮物。”男人笑着把一個盒子放到鐘旗前面的餐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