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惜敗,是完敗,全國八強,首次登上全國賽場,我們能走到這一步,或許仿佛奇迹一般,但是我确信你們一定能走的更高更遠。”
空蕩的辦公區裡,仁花坐在靠窗邊的桌前,手指拂過泛黃的紙張,将大地學長的這番話重溫了一遍。
她恍惚記起了高一那年的春高,她看着大家披上黑色隊服,結伴離開體育場,每個人的身影都那樣堅決又充滿力量,烏野不是敗北,而是開啟了新的篇章。
可是,之後的兩年裡烏野都沒能奪冠,而如今,幾年過後,她也進入了一家設計公司工作·。
此刻她正坐在辦公室裡,翻看塵封已久的筆記本,封面赫然寫着--烏野高中排球部活動日記。
一切都仿佛是場夢,她誤打誤撞的成為了新的經理,加入了從來沒考慮過的運動社團,度過了灼熱的兩年半。
在高一春高結束後,高三的學長學姐們離開,也意味着烏野失去了兩大主攻手,攻擊力大幅減弱,二傳手菅原學長雖是候補,但也是烏野的後盾,學長們的離開,也給烏野帶來了的難題,在攻擊力、防守能力削弱的情況下,幾個月後的IH預賽,烏野輸給了伊達工。
第二年春高進軍全國,可惜第三輪的時候輸給了稻荷崎。
高三,好不容易打進了四分之一決賽,仍然惜敗給了井荙山,獲得全國第三,但這也是高中時期最好的成績了。
烏野,是仁花青春的回憶,也是她感到遺憾的過往。
叮--
是閨蜜發來的短信:仁花~别忘了今天要一起去神社祈福哦。
仁花回了句“好”,便匆匆收拾好,起身離開了,走的時候幫忙關上了電閘。
四月,正是櫻花盛開最旺盛的季節,給整座城市添加了粉色的基調。
迎着落日餘晖,仁花穿過天橋,繞過一條條開滿櫻花的街道,最終趕在天黑前抵達了箱山腳下。
閨蜜小玲換上了漂亮的粉色和服,與周圍散落的櫻花融為一體,正站在神社牌匾前安靜的等着。
“呀!你怎麼穿着職業服就來啦?”打扮精緻的小玲看着紮着馬尾、穿着一身職業裝的仁花一臉震驚。
“有點事耽擱了。”
“好吧!你呀,最近為了工作多久沒休息過了?我幾天前就跟你定好了,結果,我要是不提醒,你早忘了吧?!”
“好啦好啦,今天好好陪你玩兒吧。”
“哼,你得給我買章魚小丸子!”
“沒問題!”
兩人挽着手,穿過燈火通明的夜市,擡頭便能看到盤踞在空中的高山,她們朝着神社内部走去。
巫女頭戴天冠,身着白衣绯,持着扇在台上跳舞,參拜者們圍在附近,靜靜地觀看着。
她們抵達的時候,遠遠地就聽到了神樂鈴伴随着樂曲響動,發出了清亮的音色,巫女邁着優雅的舞步,手裡有節奏的揮舞着神樂鈴。
仁花恍然間看到台上的人渡着金光,朝着她的方向揮舞神樂鈴,風拂過,卷起仁花的長發,一道空靈的聲音在身後響起,輕輕的喚着她的名字。
她猛地回頭,隻看見了黑漆漆的林間,那裡仿佛有股神秘的力量在吸引着她。
“仁花!”小玲搖了搖仁花的肩膀,将目光逐漸失焦的仁花給搖醒了。
“你在看什麼呢?”小玲望着黑漆漆的林間,什麼也沒看到。
仁花搖了搖頭:“應該是最近經常加班,出現幻覺了。”
小玲:“真不知道該說你什麼好了,你快跟你媽媽一樣了,都是工作狂。”
仁花:“是啊,我也沒想到。”
小玲:“你沒有高中的時候可愛了。”
仁花:“人都得長大嘛,哪能一直像從前那樣。”
“唉~你真是一點也不可愛了,高中你當排球部經理的時候,眼神裡一直有光的,每次看到你都快被你的興奮給感染了,哪像現在,死氣沉沉的。”
仁花有些恍惚的回了句:“是嗎?”
小玲:“是啊!話說回來,你還在關注影山他們嗎?我前不久還在電視上看到他了,現在都成為炙手可熱的職業選手了呢。”
仁花:“嗯,我們有時還會聯系。”
小玲:“日向呢?還在巴西打沙灘排球?”
仁花:“是的,不過他快回國了。”
小玲還打算說些什麼,周圍的人投來警示的目光,讓她們安靜,畢竟現在巫女還在跳神樂舞。
仁花心中有些感慨,時過境遷,日向、影山和月島還在打排球,其他人有工作的、成家的,大家都邁向了不同的道路,各奔東西,或許比以前過得更好了,可是,好像隻有她,仍然十分懷念那幾年的光陰,她的鬥志、幻想都停留在了高中時期。
如果再來一次的話,她多麼希望在大家都還在一起的時候,烏野能奪冠。
可惜,過去的終究是過去,遺憾仍然會是遺憾。
一場神樂舞要持續四個小時左右,她們來的時候已經進入了下半段。
兩人隻看了會兒便離開了,便排隊祈福去了。
神社的人很多,她們排了許久,排到腿都發酸了才到她們,兩人分别将硬币投入賽錢箱,叮當兩聲響後,便搖了幾下鈴铛。
在跟神明大人鞠躬的時候,仁花又聽到了那聲空靈的呼喊聲。
周圍的噪音瞬間消失,一個極具穿透力的聲音傳到耳邊:“仁花~”
“誰?!”仁花雙手合十,猛地睜開眼,旁邊的小玲也被吓了一跳。
小玲:“怎麼了?”
仁花:“我聽到有人在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