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昕抱着肥皂跟着她轉:“你倒是貼心哈…”
何湫哼了一聲,沒理她。于昕又抱着肥皂跟着她進了卧室:“哎,你現在是咋想的啊?”
何湫要洗澡,在衣櫃裡倒騰翻找睡衣,聽見她話頭也沒回:“什麼咋想的啊?”
“丁堰啊!”于昕把肥皂往地上一丢,整個人就趴到何湫的背上,“你少裝啊,别以為我看不出來。”
何湫費勁地把睡衣睡褲扯出來,使了點勁兒把于昕掀下去,轉過身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看出什麼來了?”
“你是不是,”于昕促狹地去撞她,“對丁堰有點意思?”
何湫撇撇嘴,“不是有點,是很多。”
“我去…”于昕沒料到她這麼幹脆就承認了,有點愣,“你…那…丁堰呢?你覺得他對你是什麼想法?反正我作為旁觀者,我覺得他對你多少也是有些意思的。”
何湫笑了一聲,把她的話碾碎了又在唇齒間過了一遍:“多少有些意思…誰稀罕他的多少有些意思?
“你出去,我要洗澡了。”
于昕跟她推搡了兩下,不想走:“啥意思,你這話是啥意思?”
房門被何湫“嘭”地一聲關上,“意思就是不夠!”
過了兩秒,何湫又補了一句,“聽不懂就給我面壁思過去!”
洗完澡出來,何湫把四個快遞都拆了。裡面三個是她網購的零食和護膚品,還有一個是信封。
信封裡面是一張借條,上面寫明了鄭集向何湫借款三萬元整,預計于兩年内還清。底下是鄭集的簽字和手印。
何湫把借條收好,給趙蓉去了個電話,告知她自己已經收到了借條。
人一旦不出門上班,就很容易忘記時間。何湫和于昕這幾天過得實在荒廢:兩個人早上睡到将近十點才爬起來,早飯午飯合成一頓解決。下午何湫在陽台上寫稿子,于昕就在客廳追劇看綜藝。吃完晚飯,兩個人再抱着肥皂下樓放放風,一天就這麼過去了。
要不是丁堰給她打電話,何湫都沒發現已經過去一周多了。
電話打來的時候,何湫正把衣服丢進洗衣機,她把電話開成揚聲器放一邊,“喂,丁堰。”
“我打電話來就是跟你說一聲,我爺爺已經出院了。”
“啊,那挺好,你這兩周也是辛苦了。”
“那啥,我今天晚上就來接肥皂吧。”
“啊…行,那我等會兒把肥皂的東西收拾好。”肥皂湊到她腳邊上,何湫幹脆一把把她抱起來,“來,肥皂,跟你爹問個好。”
“肥皂。”丁堰放輕聲音喊她。
肥皂聽到丁堰的聲音,也就小聲地沖電話那頭“喵”了一聲。
“你叫得這麼委屈幹什麼?”何湫很不滿意,戳戳肥皂的肚皮,“搞得像這幾天我虐待你了似的。你自己看看,你是不是長小肚子了?你是不是圓潤了?我天天給你加餐,你倒好,都學會跟你爹告狀了…”
肥皂被她戳得嗷嗷叫,一扭身就從她手裡頭掙脫,跑到屋裡頭去了。
“小沒良心的…”何湫追在肥皂後面罵她,肥皂隻往貓窩裡一鑽,連個尾巴尖都沒給她留。
晚上丁堰來的時候,何湫和于昕正在給肥皂裝罐頭。
“不是…”丁堰哭笑不得,“肥皂哪裡吃得了那麼多罐頭?”
“那你說怎麼辦?”何湫剛收拾了半天,出了一身的汗。此時乍一聽丁堰不要她給肥皂買的罐頭,騰地一下火就起來了,“你不給她拿回去難道留給我和于昕吃嗎?!”
她起身的時候太急,手一下撞到桌子角,罐頭直接從她手裡飛出去,落在地上發出“嘭”的一聲,又咕噜噜滾了好幾圈才停下。
于昕聽見動靜從卧室跑出來,“怎麼了怎麼了?”看情況不對,想折回去,又覺得刻意,最後就隻能尴尬地站在原地。
何湫也就是情緒一上頭想杵他一句,沒想真發火。結果這麼叮呤哐啷一通下來,倒像是不發火都不合适了。她被架在那裡,左右為難,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咬着嘴唇,半天都沒想出合适的對策。
還是丁堰慢慢走過去把罐頭撿起來放在桌上的。他居高臨下地看何湫,神色很淡,瞧不出來是不是生氣了。于是何湫也擡頭直視他,背挺得很直,感覺自己常年伏案的頸椎都在隐隐作痛。
丁堰眼看着何湫的嘴角繃成一條很直的線,并且有愈來愈往下掉的趨勢。她本來是杏眼,其實并沒什麼攻擊性,但今天化了妝,眼線嚣張地飛出去,就顯得很不好惹。
他“啧”了一聲,彎了下嘴角,用下巴指了指桌上的罐頭,慢悠悠地說:“裝上吧,肥皂吃不完我吃。”
何湫立馬就繃不住了,“噗”地一聲就笑出聲,跟于昕對視了一眼,暗地裡松了口氣。
她把罐頭裝進包裡,又實在覺得不好意思,賴唧唧地去跟人道歉:“我剛沒想發火,就是收拾東西有點累,想頂你一句。手是不小心撞到的,罐頭飛出去了…”
丁堰哼了一聲,不吃她這一套:“誰知道呢?我這來了剛說上一句你就發火,保不準是不是對我們有意見呢。是不是,肥皂?”
肥皂從餐桌底下鑽出來,尾巴擡高,“喵”了一聲,表示贊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