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台酒的碎片落在腳底下,施霜馥擡頭看過去,他的朋友額頭被酒瓶砸出了很長的一條口子,鮮血流到了脖頸以下,而讓他怒目對視的人,則是把他腦子打的嗡嗡作響的陳荇。
小打小鬧,這麼多人,陳荇揭不起風浪,他冷眼旁觀的收回眼睛,拿了根煙出來咬在嘴裡。
“去你媽的!你算老幾?”陳荇氣的不行,施霜馥是讓他來陪酒,但沒說誰的酒都要喝,這個傻逼alpha拼了命的給他灌,見軟的不行,一屁股坐在餐桌上,掐着他的下巴,生硬的把酒瓶往他的嘴裡塞。
陳荇揉了揉嘴巴,冷諷的呸了一聲:“這裡所有人都是狗,你急着叫什麼?”
不錯,這裡的人,包括陳荇,都是施霜馥的狗。
施霜馥是京城太子黨的太子爺,核心人物,誰都不敢惹,誰都惹不起,今天這出酒宴就是他組織的,alpha胸膛起伏不平,道:“施霜馥,怎麼辦?就讓我被這個beta打?”
他是一個alpha,是個少爺,在外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憑什麼被一個beta打?
說出去不得笑死人了。
施霜馥沒回頭,拿着手機看,夾着煙的左手在空中搖了一下,跟招蚊子去吸他的血似的。
陳荇罵了一句:“腦子有泡的家夥。”
裝什麼逼呢?
說話就說話,不說話就滾遠點。
不就是有一點點錢嗎?就這麼會養狗了,狗還養的挺忠心耿耿的,非常聽話。
陳荇不願意在這裡待着了,擰着眉毛,不耐煩的講:“我走了……”話還沒說完,一個力道十足的巴掌,甩在了他的臉上。
左臉,燙的發奇,陳荇腳步一晃,摔在了地上。
他是個beta,社會最底層的性别,如果不是他家裡有錢,以他這幅嚣張的性格,早就被人弄死了。
現在好了,落難的鳳凰不如雞,陳荇以前得罪過的人,欺淩過的人,全部會看笑話般的,以牙還牙的回報給他。
“你他媽的!”陳荇爬了起來,一雙桃花眼裡滿是熊熊烈火,他沒有受過這種屈辱,也不能受這種屈辱。
陳荇直接回了一巴掌,到alpha的臉上。
用盡了全身力氣,他虛弱的貼着牆,戒備的盯着一群,慢慢的挪步朝他走來的一群alpha。
大約有十一個人,全是男性alpha,年齡21至26歲之間,臉上挂着不約而同的微笑,惡意的,嗤笑的,悲涼的。
同時釋放信息素,十幾種信息素向他施壓,陳荇剛流産,肚子上的傷口還沒痊愈,臉頰快速的流出一串冷汗,滑進了衣服裡。
為首的,被陳荇開了瓢的alpha,眯着眼睛笑:“施霜馥,我們就玩一下,傷口裂開了沒事吧?”
陳荇看向左邊。
施霜馥冷漠的起身,把桌上他的手機,火機,煙盒,伸手全部拿在一起,他要出去,頭一歪,不鹹不淡的說:“随便,我出去透口氣。”
太子爺發話了,他今天不會護着陳荇,雖然以往也沒護過,他讓這群狗,今天盡情的發洩情緒,隻要人沒死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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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荇被alpha踹了一腳肚子,跪在地上久久不能起來,唇齒裡有血,咬到了舌頭,他們哈哈大笑,說陳荇怎麼懷孕後弱了這麼多,是不是被男人搞虛了,都吐血了,一句求饒也沒有發出。
施霜馥這時還沒走,拿着火機點煙,他側眸看着臉部血色盡失的陳荇,扯了下嘴角:“好慘啊,孕囊沒有踹壞吧,以後還能不能懷孕了?”
alpha笑:“不能就換個人呗,beta也生不出什麼好東西。”
的确,beta生出廢物beta的幾率很大,像他們這種富家子弟,是絕對不可能找個beta老婆的,扔外面養一養可以,當個地下情人。
陳荇長相就不錯,很漂亮,性子野,瘋狗一樣,逮人就咬。
alpha拎着低着頭的陳荇的衣領,把他拖起來,對着他的臉吹煙霧,冷嘲熱諷的:“要是真不能懷孕了,施霜馥明天就把你踢掉。”
“要不你以後就跟我咯?”不懷好意的笑聲,此起彼伏的響起。
其中還有施霜馥的。
他也笑了。
不知道笑的是前面一句,還是後面一句。
陳荇站穩後,用指甲撕開alpha的皮膚,朝他臉上淬了一口帶了血的唾沫:“以後出門注意點,小心我開車撞死你。”
“嘴巴真毒,罵完施霜馥,還罵我,你嘴巴這麼臭,吃什麼長大的?”alpha又是一巴掌,給到了陳荇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