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荇下意識想跑,開什麼玩笑,把他當成什麼,生育工具嗎?
不僅要他生孩子,還要提前把他肚子裡不足月的孩子刨出來。
beta不能被标記,不能生育,全國能給beta安排生産手術的醫生屈指可數,萬一他大出血死在手術台上怎麼辦?
施霜馥這種沒有心的人渣,一定會說保小。
他要是死了,還怎麼報仇。
難道就這樣被人玩弄嗎?
他無法死而複生,他不甘心。
陳荇扭頭就走。
“我讓你走了嗎?目中無人的脾氣,是不是要我把你的眼珠子摳出來,才會消失?”姚全泠看見他走,冷着臉,大步伐跨過去。
他的胳膊很長,腿也長,就走了五步,很快逮到陳荇,跟逮耗子一樣容易。
陳荇的衣服都是濕的,他很冷,還因為姚全泠的笑聲第一次感到害怕,他要走,必須盡快,他慌張的用手掌拍下電梯按鈕。
這裡是二十一樓,走電梯會比較快。
可姚全泠不會輕易的放他離開。
姚全泠垂着眼睛,在電梯開門之際,用着狠勁,拽着他後腦勺的頭發,把陳荇往客廳裡拖。
陳荇被暴力拖行,鞋子掉了一隻。
姚全泠的手就像焊死在他的頭上,頭皮一陣撕裂的疼,還掉了很多頭發。
“姚全泠,你……什麼時候回上海,北京的菜也不合你口味吧。”陳荇把腳抵在門外,死也不進去。
裡面都是他的人,進去就是死路一條,他想大聲的喊救命,但到處看,沒發現第二個房門。
這裡是富人别墅,一梯一戶戶型。
“這麼關心我啊?那為什麼見到我,還瞪我?”
姚全泠哪裡不懂陳荇說出這句話的含義,他走了,這裡就少一個揍他的人,他的日子就會好過些,施霜馥假斯文,不愛手上沾血,申潤又看在施霜馥的面子上,隻會給陳荇的身上添加不大不小,不痛不癢的傷口,但不會讓他少一個器官。
他就不一樣了。
他不靠施霜馥的勢力活在這個世界上。
他也不混北京。
北京在他的眼裡就是一個屁。
今天他就是把陳荇打殘了,施霜馥也不會說什麼。
因為他們是親兄弟。
因為陳荇除了要給施霜馥生出一個孩子之外,沒有任何的身份。
施霜馥會可憐他嗎?
不會。
聽到陳荇的哭聲,施霜馥都還坐在那裡玩手機呢。
“别他媽的掙紮了,你知道嗎?你現在的頭發很油,簡直難聞死了。”
姚全泠嫌棄的聲音落下,陳荇就發現抓住他頭發的手指一松,他剛吐出一口氣,接着那雙大而寬的手掌,迅速按在他的耳朵上,把他的頭,往牆上撞了一下。
疼的陳荇話都說不出來了,腦袋一片空白。
眼淚嘩啦啦的往下掉。
姚全泠看見牆上有顆突出來的釘子,故意把陳荇的臉往上撞。
陳荇如果變醜了。
施霜馥還不放手幹什麼?
做事拖泥帶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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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夠了吧,是要打死他嗎?”是施霜馥的聲音。
“怎麼可能就這樣夠了,他剛剛還踢了我肚子一腳,”是姚全泠發火的聲音:“我現在疼的要命,你的人,不讓打,那我抽你?”
“他隻是一個beta,你跟他計較什麼?”有穿上拖鞋走過來的聲音。
陳荇的耳朵産生了耳鳴,所有聲音在發出後,消除文字,變成一團蒼蠅用翅膀振動的噪音。
嗡嗡嗡的叫着。
陳荇頭暈,低着頭,他的鼻子又開始流血了。
一滴一滴,都滴在他的襪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