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好了,就開始脫。
他馬上要走了,在這裡待得夠久了。
申潤問:“真給他啊?”
他不願意給。
“今天不給他,明天他就紮小人,詛咒我去死。”施霜馥的笑音淺的讓人聽不見。
他垂着眼睛,和視頻裡的陳荇對視:“就在這裡脫,他們就是你的證人,你不用給利息,明年的今天,你把錢還給我,就平賬了。”
果然是商人。
他還有四個多月把孩子生出來,然後馬不停蹄的花半年左右的時間,掙到三百萬還給他。
三百萬,到底有什麼工作這麼值錢?
陳荇深呼吸一下,攥着袖口,不甘心的把上衣脫了。
所有人都在看着,omega也是,他看見陳荇隆起的肚皮上,有着密密麻麻的紅點,非常難看。
原來懷孕的身體是這樣的。
這個房間裡大約有三十多個人,除了施霜馥拿着手機,他們都不約而同的安靜下來,最多隻發出打火機砰的一下點燃香煙的噪音。
沒有人偷拍,申潤也沒有。
最後,陳荇全身上下,隻保留着一條遮羞褲。
這是他僅存的尊嚴。
他強忍眼淚,瞪向手機攝像頭,說:“别太過分,我最多就脫成這樣。”
施霜馥搖搖頭:“沒你說話的份,還有你不僅要脫光,還要把你的正面,側面,背面,一覽無餘的展示在視頻裡。”
重點,一覽無餘。
他給出恰當的理由:“因為我覺得你這種人,以後會說這個視頻是技術合成的,不是你,跟我賴帳。”
陳荇被逼的都快恍惚了,他捏緊拳頭,快速的把最後一塊布脫掉,讓施霜馥拿到他想要的東西。
施霜馥說:“左轉。”
“右轉。”
陳荇就在想,他怎麼沒有把他掐死。
-
omega辦喪禮的那天,他去了,看見施霜馥在,他伸出手和他打招呼,說:“嗨,節哀。”
施霜馥不理他,根本沒有把他當成人。
他把他當空氣,當溪水,當不認識。
陳荇傷心,難受,大老遠的跑過來,好歹是同學,難不成施霜馥以為omega是他害死的嗎?
陳荇上完香,跑過去,想解釋,說:“不認識我了?我找你呢。”
申潤伸了一腳過來,絆他:“聽說你跟孕夫起了争執,是不是你找人打他的?”
“别往我身上潑髒水。”
申潤看垃圾一樣:“你以為你是什麼好東西,施霜馥和你不熟,别套近乎。”
申潤對他不友好。
施霜馥也是。
他至今都還記得施霜馥那時說了什麼話。
施霜馥用一種陌生,防備,冰冷的眼神看他,第一句話就是給他定罪:“沒做虧心事,你會跑來上香?”
陳荇沒辦法接受,喜歡的人,和别人有了孩子,還為了别人對他産生敵意。
憑什麼呢?
那個omega已經死了。
施霜馥就這麼在乎他?
如果他回家了,那就徹底沒有機會了吧?
所以陳荇咬着牙,對施霜馥發出了惡毒的詛咒:“就是我幹的,因為你這種賤人不配有孩子,祝你娶一個死一個,懷一個流一個,一輩子也别想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