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裡的熱意似乎源源不斷,燒得人四肢酸軟,那種骨頭縫裡面透出的麻和癢無時無刻不在折磨着季青的神經,他迫切希望可以找到點什麼緩解一下這樣焦渴的情緒。
聞瀾拿來束縛帶,重新戴上厚重的皮質手套,他厭惡粘膩的血液沾染自己的手指。把人固定好。意料之外的容易,并沒有想象中的抗拒與掙紮,男人的額發因為剛剛的劇烈運動變得汗濕,此刻濕哒哒地貼在額頭,看起來就像是被雨淋濕的可憐小狗。
“唔……我好難受,想要抱抱……”
季青哼哼唧唧,一邊撒嬌一邊偷偷拿眼觑聞瀾,奈何媚眼都抛給了瞎子,對方根本就不接他的茬,隻是一本正經地幫他固定好身體,見他扭來扭去的,又加大了手上的力度,任由他蛄蛹來蛄蛹去的,并不搭理他。
聞瀾視線下移:“你、你的腳踝還好嗎?把靴子脫下來給你暫時固定處理一下?”
他記得剛剛季青說他的腳扭傷了,早處理早恢複,到時候腫脹起來隻會更難受。
“沒事!我、我自己來!”季青有些羞赧,他有“足部羞恥綜合征”,隻是露出來都會感到羞恥的程度,而且現在的他髒兮兮的,在心上人面前露出自己的私.密部位,實在是不好意思。
聞瀾無語,低頭扒拉出可以派的上用場的工具遞給季青,季青脫掉靴子,挽起褲腿,露出健美的小腿,肌肉堅實流暢,尤其是那隻腳踝,跟腱突出,簡直就像是按照标準建模産出的,此刻正腫着微微有些泛紅,看起來好不可憐。
季青龇牙咧嘴固定好受傷腫脹的腳踝:“消腫噴霧有嗎?”
他身手在聞瀾面前晃了晃,聞瀾似是終于回過神來,把捏在手裡的一小瓶噴霧塞到他手裡,别過臉去,不再看他。
等季青處理好臉頰邊細碎的傷口,聞瀾拿出簡易的監測設備,調試好捏着芯片貼在季青身上,聞瀾開始密切關注器械上的數據變化,尤其是費洛蒙的峰值低谷等數據,0124現在的數值已經遠遠超過當時設定的阈值,這一切到底是因為外界的刺激還是當時基因裡的設定起了作用?
季青胸口的起伏已經從剛剛的急促變得平緩,如果不是儀器的監測,根本不知道對方的身體正在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發生劇烈的變化,血液中的某種物質似乎發揮了作用,正在以比平時快更多倍的速度疊代,難道這樣的狀态下能刺激細胞的活性嗎,實在是有意思。
開啟了自動巡駛的手下杵在一旁欲言又止,止言又欲,老大就是對這些研究實在太上心,這些瑣碎的小事交給他就好了,哪裡還需要自己親力親為。
“你剛剛有接觸什麼……食物或者是什麼人嗎?還是有發生什麼特别的事情?”聞瀾一邊記錄數據一邊詢問詳細的細節佐證自己的猜想。
“就宴會上那些酒水啊,大家都喝了,然後我有些暈去二樓休息,那個房間裡面很香,我一開始以為是客房香薰之類的也沒怎麼在意,然後我就、我就倒頭就睡……但是越睡越渴,我有些難受,醒過來的時候就聽到門口有奇怪的聲音,不像是敲門,我當時沒想那麼多,不知道怎麼想的就想着趕緊從窗戶翻出來……”
季青開始回想,盡力理清自己混沌的思緒,跳出自己的回憶他也很快品出其中不對味的地方,實在是有太多違和的地方,這一切實在是太詭異了。他就好像是被人設計好成為盤中餐。他不想把某些人想的過于卑劣,但是這一切實在是過于巧合。
身體上的反應騙不了人,之前到了易感期,季青大多數時候的選擇是給自己紮一針抑制劑,雖然作用不大但聊勝于無,挨挨也就過去了。他現在的症狀和平時很不一樣。
而且他沒有說出口的是,當時在門口隻是有窸窸窣窣的動靜,還沒有生物破門而入的時候,他就已經率先感受到了一陣強烈的信息素的氣息,他的身體似乎也因此受到強烈的刺激,自身的信息素也開始不受控制地發生外洩。
那種不受控制的感覺實在是糟糕透頂,季青咬破舌尖,極力保持清醒,最終選擇破窗逃走。
聞瀾看着虛空中的光幕,時不時根據對方的叙述進行記錄,偶爾點頭示意對方繼續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