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ainco枕着椅背,歪頭笑着看葉哲源:“沒有。”
葉哲源進了卧室,出來的時候拿了一身幹淨衣服和一把小塑料椅子:“你先把衣服脫了,我幫你洗洗,一會兒換上這身。”
Rainco進到浴室時葉哲源已經調好了水溫,手在噴頭下面接着水,聽到聲音往門口看了一眼,立馬低下頭拿了一條毛巾:“過來,你坐這兒,我幫你洗。”
葉哲源小心翼翼的沖淋着Rainco的頭發,血水順着Rainco的臉和身體流下,地上被暈染出一片淡紅色。
葉哲源輕輕的為Rainco擦洗着身上的血迹,指尖輕輕掠過上次中槍的傷口,自下而上,在Rainvo頸間停留。
溫熱的水流讓浴室裡充滿了氤氲的水汽,鏡中映出二人朦胧的身影,逐漸并立,相擁,糾纏。
原本停留在Rainco頸間的手漸漸滑落,直到那天看見的,Rainco腹部的那道長疤。
“當時疼壞了吧?”節奏的間隙,葉哲源問出了當時就想問的問題。
“忘記了,當時有很多人,身體被刨開,給他們運送毒品……”Rainco話說到一半,又被葉哲源摟住,眼睫翕動間,他看到了他眼裡清亮的淚花。
從浴室出來時二人身上都帶了水汽,但也沒顧得上其他,葉哲源帶着Rainco一直吻到了卧室床上,喘息間,葉哲源拉起Rainco的手放到自己心口:“小雨同學,今夜,我,我的愛,我的一切,都完整地屬于你。”
情動間,窗戶又被晚風吹開了一條窄縫,潔白的窗簾随風飄揚,最後歸于平靜時,隐約勾勒出窗台的形狀;冷冷的雨滴也零星飄落,悄悄進入窗台,一滴,兩滴,三滴;窗簾被雨水打濕,黏着在窗台上,透着窗台原本的原木色;雨水浸透了窗簾,順着簾布流下,滴到地上,滴成了一片濕漬。
雨中伴随着陣陣悶雷,時近時遠,每當一聲悶雷,雨勢總會突然大些;窗外淅淅瀝瀝了半宿,才終于回歸了平靜。
葉哲源懶懶地躺在Rainco懷裡,身上的潮紅還未褪去,呼吸也比平時稍重了些。
“葉哲源。”Rainco叫他。
“我在。”葉哲源似是已經猜到他要問什麼了,手覆住了自己大腿上的疤痕。
“我之前還在想你為什麼會有刀片。”Rainco覆上葉哲源擋着疤痕的那隻手,在他頸間親了一下。
剛才一摸到那些傷疤Rainco心頭一驚,根據長度和深淺,就是那天被葉哲源那天給他用來取子彈的刀片劃的,而且還是葉哲源自己親手劃的。
“為什麼?”Rainco啞聲問。
“想試試自己是不是真的活着;”葉哲源轉過身,和Rainco面對面,“但是以後不會了,看到你,我真切的感受到,我還活着,并且擁有快樂。”
——
Ethan已經在客廳等了一整天,父親和母親一直在二樓争論着些什麼,他無聊地站在窗邊,看到家門外站着C。
Ethan頓時來了興趣,出門朝着C走去。
Ethan一直覺得自己這些年過得挺玄幻的,父親找來這麼一群人每天不是殺這個就是殺那個,母親好像極其厭惡父親,從來沒有主動來過家裡,自己也莫名其妙,偶爾練琴,偶爾殺人。
“嗨!回來啦?”Ethan若無其事地朝着C打招呼,面上依舊是那張不知真假的笑臉。
“R跑了,帶着一個人,而且他應該已經發現我了……”
“沒關系,明天還有機會。”
“不可能的,今天那麼多人都沒攔着他,明天他要走,不可能攔住他。”
“也沒說還讓你們去攔啊,讓他主動來。”
“這根本不可能!”
“如果是我們邀請他來的話,那是不可能,但如果他那個小男朋友在這裡,他就不得不來了。”
C沉默了,看着Ethan身後的房子,頗為不解:“為什麼一定要殺了他?”
Ethan似乎想到了什麼可笑的事,看着遠天:“因為R可以做到不顧一切地去奔赴他之所愛,但是有人不肯,那個人自己懦弱,虛榮,卻又能得到摧毀R的力量,所以,他就想着,我不好過大家就都别好過。”
懦弱,虛榮。
在Ethan的認知裡,他的父親一向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