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輪得着我讨厭英語啊,是我不配學這門!”蔣檐彬撫胸長歎,回過頭發現裴霁月把今晚的英語作業整理好放在了中間。
“你……要看嗎?”
反應過來之後,蔣檐彬立馬把那一摞作業請了過來:“要要要要要!你這可真是救了大命了!”
裴霁月走讀,每晚班主任都會在辦公室等他們下課,然後帶着裴霁月回去。
“霁月,我好羨慕你啊!”臨近下課,蔣檐彬又趴在桌子上長籲短歎。
“為什麼?”
“起碼你每天都能吃點自己愛吃的東西,你是不知道,我現在吃食堂都快食物中毒了!”
“那你明天想吃什麼,我帶來給你。”裴霁月也趴在桌子上,和蔣檐彬面對面聊天。
“每天早上不是都有值班老師檢查嗎?被查到那你不是慘了?”
裴霁月笑着搖搖頭:“我每天和班主任一起開車進來,他們不會專門來查我的。”
“那敢情好,”這麼一說蔣檐彬來了勁,拿出便簽開始慢慢記,“兩包辣條,兩瓶雪碧……會不會太重啊?你……”
“現在是上課時間,閉嘴!”不知道魏影留什麼時候開始聽他倆說話,剛才這句聲音不小,全班人都轉過頭看向了蔣檐彬和裴霁月。
蔣檐彬雙手合十開始道歉,但說的話卻沒什麼誠意:“哎呦~您行行好,我倆聲音小點還不行嗎?”
魏影留故作嚴肅地翻了個白眼轉過頭,蔣檐彬回過頭準備繼續寫的時候發現裴霁月也瞪了一眼魏影留,但在看向他的時候神色又變得平常:“你繼續寫。”
一種莫名的爽感席卷而來,蔣檐彬壓了壓瘋狂上揚的嘴角,又在便簽上加了幾樣。
第二天裴霁月進教室的時候專門提了個手提包,看到正在巡查的班主任,說了句老師好就把手提包放在了二人桌下。
早自習下課後蔣檐彬拆開一包薯片,引起哇聲一片。
蔣檐彬前後分給了幾個人,但注意到裴霁月臉色不好看,立馬收回手遞給了他:“番茄味兒的,吃點兒?”
“不要。”說着,裴霁月坐直身子盯着蔣檐彬。
正當蔣檐彬想着該怎麼哄他高興時,裴霁月從書包裡拿出了一個方形的東西遞了過來:“這個給你。”
低頭一看,一盒煙。
“我靠啊同桌,你玩這麼刺激的啊?!”蔣檐彬下意識握住裴霁月拿着的那盒煙,做賊心虛一樣打量着四周。
裴霁月正愣愣地看着自己被握住的那隻手,就聽見前桌魏影留又探過頭打岔:“你們又在幹嘛?”
看到兩人不太正經的握手姿勢,魏影留像是被刺紮了一下:“我艹!你!你們!”
他這一聲又引來了不少人圍觀,但是沒等圍成一個圈,就被班主任一聲怒喝吓散了。
“快上課了,你倆在這兒幹嘛呢?手給我松開!”
同桌兩人沒動靜。
“蔣!檐!彬!”班主任正準備罵,就發現兩人手中那個東西,“拿的什麼?交出來?”
“老師,是……”裴霁月先開了口,但是蔣檐彬搶過煙盒迅速起身,雙手奉上,然後九十度鞠躬道:“老師,我錯了。”
——
想到這兒,蔣檐彬無奈嗤笑了一聲,對于自己曾經的中二,他也無話可說。
打了個哈欠之後,蔣檐彬又将目光投向了秦臨,神色再次變得嚴肅。
太像了。
當初剛在公司見到秦臨的時候,蔣檐彬就覺得他像極了當年的裴霁月,但是不可能,裴霁月已經死了,即使他活着,現在也是和蔣檐彬一樣二十七八的年紀,不可能這麼年輕;性格也不像,裴霁月一身反骨,秦臨卻有點逆來順受。
想得太多有些頭疼,蔣檐彬準備出去泡杯茶,順便給秦臨拿點醒酒藥。
關門聲響起,房間裡寂靜了兩秒,秦臨忽然起身,但在準備掀開被子下床時發現門邊衣櫃處斜倚着一道身影。
“呦,醒啦!”蔣檐彬笑嘻嘻地看着秦臨。
“呃……我……”秦臨正想着借口,但蔣檐彬似乎并不在意這個。
“躺會兒吧,沒什麼不好意思的,我喝醉了也哭。”
目送着蔣檐彬真正出了門,秦臨才卸力躺了回去。
那個人隻告訴他要去到蔣檐彬身邊,但是并沒有告訴他接下來要怎麼做。
秦臨迷茫的給那個人打去了電話,猶豫着開口:“我到他家了,現在……我該怎麼做?”
那邊似乎沉默了很久,最終輕笑着開口:“他想幹什麼,你就讓他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