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靈籁等人聞聲,紛紛從屋裡跑出來,其中一個莊稼漢腿腳快,一刹那就跑至戚玉嶂面前,一把攥住他往屋裡去,“戚大夫,你可算回來了,你快救救張老三吧。”
戚玉嶂把手中的白鴿遞給小曲,然後跟着莊稼漢們進了屋,他剛進屋就瞧見了斷腿的張老三,二話不說就開始醫治。
小曲将白鴿關進雞籠裡,從井中打來水淨了手後跟着進了屋。
封靈籁自知自己幫不上什麼忙,她退至屋外,将藥壺裡涼了的藥重新溫過一遍,然後取來碗把藥壺裡的藥倒出,她捏住鼻子快速把碗中藥喝幹淨。
喝了藥她才覺得腿不那麼疼了,她坐在廊上的小木凳上,眼睛雖望着院中梨花,耳卻專注地聽着屋裡的動靜。
還是要術業有專攻!
晚霞猩紅一片,如同火燒。
她的身後傳來了開門聲,緊接着就是七嘴八舌的道謝聲,她站起身挪開擋路的木凳,莊稼漢們向戚玉嶂道過謝後就擡着已無大礙的張老三回家。
一群人擡着張老三從旁過,她瞥見了原本臉色還蒼白如紙的張老三,現經過戚玉嶂醫治臉上終于有了血色。
等送走了莊稼漢們,戚玉嶂才笑着誇贊封靈籁:“姑娘臨危不亂,雖未學醫卻能救下張老三,頗有天賦,不如同我學習醫術如何?”
“救下張老三的是小曲和你,至于學醫,如若你不嫌我愚笨,我願拜你為師。”
收拾完藥箱的小曲走了出來,他聽見了封靈籁說的最後一句話,他有些吃醋道:“師父,你要收新徒弟了嗎?”
兩人聞言,皆轉頭望着小曲,封靈籁笑而不語,戚玉嶂有意打趣道:“對呀,以後你就是師兄了,開心嗎?”
“我才不要當師兄,哪有小孩子當大人師兄的。”
話落,小曲不再搭理兩人,有些失落地來到廚房開始洗菜做飯。
傍晚的風拂過封靈籁的白狐披風,她感覺有些冷,微微掩唇輕咳,她啞着嗓子對戚玉嶂說道:“我進屋喝水,你安慰安慰小曲,告訴他,我拜你為師是玩笑話,讓他莫當真,他還是你唯一的徒弟。”
不等戚玉嶂回應,她便自顧自地回到自己房間。
戚玉嶂盯着封靈籁逐漸遠去的背影好一會兒,直到油煙味竄進他的鼻子裡,他才回神徑直來到廚房,他接過小曲手中的鍋鏟,時不時翻炒。
良久,戚玉嶂才語重心長道:“剛剛說得都是玩笑話,你還是師父的唯一徒兒。”
他把炒好的菜裝進盤子裡遞給小曲後又道:“美鲛人不知何因受了這麼重的傷,後又想不起自己身份,我見她每日愁眉苦臉,才想開解她、逗她開心。她終有一日會想起來、會回家,跟我學醫長久不了,而你以後可是要給我養老送終的,所以你才是能長久跟我學醫的人。”
小曲雙手端着盤子,眼眸明亮,像星光碎在了他的眼裡,他擡頭望着戚玉嶂,“師父,美鲛人生氣了嗎?”
戚玉嶂勾起唇,雙手搭在小曲肩膀上将他轉向正廳,“你自己去問問不就知道了?”
小曲還是有些猶豫,他想轉身卻被戚玉嶂按止住,鼓勵道:“去吧,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
小曲像吃了定心丸一般,堅定道:“嗯,師父說的對。”
戚玉嶂松開了按住小曲肩膀的手,小曲邁着堅定的步伐向正廳走去,一進正廳,就見封靈籁趴坐在桌邊,眼簾緊閉似乎睡着了。
他頓時彷徨起來,猶豫着要不要叫醒封靈籁,經過一番思想鬥争他決定先不叫醒封靈籁,等菜都上齊了再叫,生了病的人就讓她多歇息。
他輕手輕腳地把盤子放在桌上,然後轉身離開。
戚玉嶂正裝第二盤菜餘光就瞥見了小曲正往他這走,他有些納悶,剛見小曲進正廳怎麼轉眼功夫就又回來了?
“你打退堂鼓啦?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小曲見自家師父誤會他了,他輕哼一聲,端起菜盤頭也不回地說道:“我是男子漢大丈夫才不會打退堂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