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飯飽後,衆人意猶未盡,又點了些精緻可口的糕點。戚玉嶂推開窗,擡頭看了看天色,見月色正好,便提議:“今夜中秋佳節,月色正佳,咱們到樓頂賞月、喝酒、吃點心,如何?”
莫老頭聞言,嘴角勾起笑容,點頭贊同:“你小子好主意啊,福鼎樓乃無名鎮中最高的樓,樓頂視野也最為開闊,正适合賞月。”哈哈哈大笑一聲,便翻窗而出,躍上了樓頂。
肖靈音笑眯眯地看向封靈籁,撒嬌道:“無名姑娘…”
話還未說完,封靈籁便打斷了她,她都不用聽她後半句,便知道肖靈音想請自己幫她上樓頂。
封靈籁:“戚玉嶂,你先上去接應肖姑娘和小曲。”
戚玉嶂聞言,兩手各端了一盤糕點腳尖輕點窗台,身形如燕,輕盈地躍上了樓頂。他将兩盤糕點放下,朝下喊道:“可以了,上來吧。”
肖靈音:“小曲,你先上。”
小曲疑惑:“你在害怕嗎?”
“誰害怕了!我這是尊老愛幼!”
封靈籁适時打斷她們:“好了,小曲你先上吧。”
小曲幹脆利落地順着窗台輕巧地爬上了樓頂,封靈籁一把攬住肖靈音的腰,快步奔向窗台,腳尖輕點便帶着她躍上了樓頂。
酒樓屋頂鋪着青瓦,月光灑在上面,泛着淡淡的光澤,顯得格外甯靜。遠處的燈火星星點點,與天上的明月交相輝映,仿佛天地之間隻剩下一片靜谧。
樓下喧嚣不止,樓上靜谧無聲。
待肖靈音站穩後,封靈籁便松開了手。肖靈音站在屋頂邊緣,深吸一口氣,感受着夜風拂面,心情格外舒暢。她轉頭看向封靈籁,笑道:“果然還是高處風景好,難怪古人總愛登高望遠。”
封靈籁笑了笑,并未搭話。
衆人在樓頂賞月、喝酒、吃點心,好不暢快,卻未曾發現月光下,有三道快如風的身影,掠過一座座屋頂,正悄無聲息地向他們靠近。
就在衆人舉杯暢飲時,一柄匕首破空而來,寒光劃破夜色,直至封靈籁後心。
封靈籁雖背對着匕首的方向,可她這幾月武功大有長進,自然是聽見了匕首破空而來的聲音。莫老頭也聽見了動靜,他神色一凝,還未等他出手,隻聽得刀出鞘的聲音,接着寒光從他眼前閃過,随後便是“咚”的一聲悶響。
肖靈音看着釘入瓦片中的匕首,大驚失色地站起身,“有刺客!”
封靈籁手中的長刀已然出鞘,刀鋒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寒光。她低頭看了一眼盯在瓦片上的匕首,平靜中透出幾分肅殺:“大過節的,就不能讓我們安生賞月!”
話音未落,樓頂忽然躍出三道黑影,手持兵器,目光冷厲地将衆人團團圍住。
為首之人一身紅衣似火,臉上蒙着面紗,隻露出一雙顧盼生輝的眼睛。她冷笑一聲,語氣中帶着幾分譏諷:“賞月?既惹了我們太陰宮,便該明白你将永無甯日!”
封靈籁聞言,不屑一笑,“我們如何惹了你們?咱們素未謀面,今日不過萍水相逢,何來惹了你們太陰宮之說?”
被封靈籁護在身後的肖靈音卻在聽見她們自報家門後,臉上血色瞬間褪去。
完了!該來的還是來了!
紅衣女子:“素未謀面?今日便見到了。萍水相逢?我們太陰宮追殺曲正文,無人敢攔,你們幾人無名無派卻敢與我們作對,你且說,是不是惹了我們?”
封靈籁:“原來是為了曲正文啊,冤有頭債有主,他在都京,你去殺他呀。”
肖靈音聞言,不可置信地攥住封靈籁的衣袖,愠怒:“你居然出賣我師弟!”
封靈籁低聲道:“我不說,她們也知道你師弟在哪,她們之所以緊追我們不放,便是因為拿你師弟沒辦法。你師弟如今安全得很,你現下不如擔心擔心咱們,咱們現在可是上有老,下有小,中間還有個不會武功的你。”
紅衣女子見封靈籁等人竟在如此危急關頭還能低聲交談,仿佛全然未将她們放在眼裡,心中怒火更盛。她眼中寒光一閃,提着長劍便向着封靈籁刺去。
封靈籁見狀,眼中閃過一絲冷意,不退反迎上去,在劍鋒快要抵在她喉間時,她側身一閃,瞬間貼近紅衣女子,手腕一翻,寒光乍現,長刀便貼在她咽喉處。
紅衣女子顯然沒料到她速度如此之快,倉促間隻能連連後退避讓,劍勢迂回,勉強格擋住她的長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