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正文疲憊地揉了揉眉心,道:“也隻能如此了,今日之事太過驚悚,我腦中亂作一團,是該好好理理思緒。”
衆人各自散去,封靈籁回到房中,卻怎麼也睡不着。她坐在桌前,燭火搖曳,銅鏡中映照着她凝重的面容。
窗外夜色深沉,偶爾傳來幾聲夜枭的啼叫,更添了幾分詭異與不安。
她腦海中不斷浮現出東宮中那些木箱和詭異的陣法,以及太子那病入膏肓的模樣。太子向來仁厚,怎會與這等陰邪之事扯上關系?若真是太子所為,背後又藏着怎樣的隐情?若不是太子,那又是誰在暗中布局,欲置太子于死地?
封靈籁越想越覺得此事背後隐藏着一個巨大的陰謀,如同一張無形的大網,将他們所有人都籠罩其中。
與此同時,肖靈音在自己的房間裡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焦急地翻找着古籍。她将書架上的書一本本抽出來,快速地翻閱着,書頁在她手中沙沙作響。
“怎麼會沒有呢?難道真的沒有辦法了嗎?”肖靈音焦急地喃喃自語,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她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憂慮,若找不到破解之法,太子性命堪憂,而這場陰謀背後的勢力也将繼續在暗中肆虐,朝堂必将陷入更大的危機之中。
一夜無眠,天剛蒙蒙亮,肖靈音便迫不及待地沖到封靈籁的房中。她雙眼布滿血絲,卻難掩興奮之色,手中緊緊握着一本古籍,激動地說道:“無名!我找到了!這本古籍中記載了一種以五行相生相克之理,暫時壓制借命之術的法子!”
封靈籁聞言,猛地站起身來,眼中閃過一絲希望的光芒,急切地問道:“快說,是什麼法子?”
肖靈音緩了一口氣,說道:“需找到與太子命格相生之人,取其一滴心頭血,再輔以五行靈物,在特定的時辰布置陣法,方可暫時壓制借命之術。隻是,這心頭血極為難得,且取血之人也會元氣大傷,不知能否找到合适之人。”
封靈籁眉頭緊鎖,思索片刻後說道:“先不管這些,我們先去找五行靈物,至于取血之人,我們再想法子。你先說說,這五行靈物具體是什麼,我們去哪裡尋找?”
肖靈音道:“五行靈物分别為金之銳、木之生、水之柔、火之烈、土之厚。具體而言,金之銳可尋鐵匠鋪中鍛造精良的刀具,刀刃鋒利,閃耀金屬寒光,象征金的銳利;木之生可尋古樹年輪清晰、枝葉繁茂之景,如城郊百年古樹,見證歲月滄桑,彰顯木之生機;水之柔可去城外溪流,看那潺潺流水,靈動柔和,寓意水的特質;火之烈可找煉鐵作坊,看那熊熊爐火,熾熱猛烈,展現火的威力;土之厚可到田間地頭,感受那肥沃土壤,厚重承載,象征土的包容。”
封靈籁聽後,說道:“事不宜遲,我們分頭行動。我去尋找與‘木’、‘水’、‘土’相關的靈物,剩下的你去收集,同時你讓你師弟留意一下朝堂上的動靜。”
肖靈音點頭應下,兩人并肩踏出房門。在回廊口,恰遇見步履匆匆前來尋封靈籁的戚玉嶂。他玄色衣袂掠過廊柱,在見到二人時倏然駐足,玉冠下的眉眼閃過一絲訝異。
“你們這是要去哪?”
封靈籁示意肖靈音先去,肖靈音會意,向戚玉嶂略一颔首,便轉身離去。她的背影很快隐入回廊深處,腳步聲漸漸消融在漸起的寒風裡。
戚玉嶂目送她遠去,這才轉向封靈籁,“你還未回答我的問題。”
封靈籁眸光微動:“靈音找到了破解借命之術的法子,我們正準備去尋。”
“我同你一起。”
*
都京城郊,二十裡外深山中。
封靈籁與戚玉嶂站在一處陡坡上,她們目光遠眺,一棵參天大樹矗立在曠野之中,粗壯的樹幹需數人合抱才能圍住,繁茂的枝葉如一把巨大的綠傘,遮天蔽日。
封靈籁擡手指向那棵參天古木,眸中閃過一絲驚喜:“隆冬時節竟能如此枝繁葉茂,翠色欲滴,定是我們要尋的靈木無疑了。”
“那咱們下去吧。”
兩人下陡坡,快步走到古樹前,仰頭望去,隻見被砍斷的樹幹上那清晰的年輪仿佛在訴說着歲月的滄桑。
封靈籁緩緩伸出手,輕輕撫摸着粗糙的樹皮,感受着其中蘊含的蓬勃生機,她小心翼翼地從古樹上取下一小段樹枝,用一塊潔淨的布巾仔細包好,放入懷中。
完成木之靈物的收集後,兩人片刻未歇,又朝着林中溪流奔去。
來到溪邊,戚玉嶂率先蹲下身子,望着那潺潺流淌的溪水,清澈見底,水底的沙石和遊動的小魚都清晰可見。溪水在冬日煦陽的照耀下波光粼粼,靈動柔和,恰似水之柔的完美诠釋。
他從腰間取出一個精緻的小瓶,俯身舀起一些溪水,将瓶子密封好,交給封靈籁,“你覺得太子借命之事會是誰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