罕見的,駱荀一起晚了。
屋内很明,床榻上的她睜開眼睛,微微偏頭避開直視進來的陽光,撐着手坐起來,擡手撫額,被褥堆積在腰間,可以看到她露出來的鎖骨,上面還能看到淺淺的牙印,之前留下來的胭脂也被擦去。
不注意看,完全看不出來。
她回想着昨天做了什麼,卻已經完全忘記。
醉酒過後的疼痛讓大腦無法思考,駱荀一擡眸看向窗戶,起身走了過去,走動之間可以看到她的腹肌和手臂上的肌肉。
她被人脫下了外衣,雖然領口有些亂,卻也正常。
透過窗戶,駱荀一看到自己不久前認的弟弟在那裡喂雞,珍珠跟在他後面搖着尾巴。
院子裡一半都布滿了陽光。
、
她該洗個澡,身上的酒味讓她有些難受。
駱荀一擡手扯了扯衣領,狹長的眸中淡淡的,動作有些遲鈍,一副倦怠懶散的模樣。
水缸裡的水應該還有一半,駱荀一每天早上起來都會去檢測水缸裡的水夠不夠支撐這一天。
推開門,駱荀一偏頭,眼睛緩慢地眨了眨,便聽到他在叫她。
“姐姐。”
他走來,模樣委屈,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想到昨晚突然回到了床上,應該是他把她扶過去的。
駱荀一面帶歉意,“昨天是我的錯,喝醉了什麼都不知道了。”她沒想到她的酒量變低了。
昨日被姜欄勸着喝酒,拒絕姜欄的心意後,發生的事情她完全不知道。
隻知道她在門口緩了很久,身體莫名的發熱。
想到姜欄撲在自己身上又是親又是咬,駱荀一微微皺眉。
“忘記了?”他輕聲道,一副必須要問清楚的架勢,完全沒了之前膽怯内向的模樣,一下變得鮮活起來,“忘記是什麼意思?”
徐韫看着眼前衣衫不整,發絲淩亂的女人,所以昨天他是被狗親了嗎?
昨日他就該把她扔在地上,也省得她貴人多忘事。
“怎麼了?”她問,“昨天是有什麼事嗎?”
他幾乎要氣笑了出來,漆黑的瞳孔内像是覆着一層薄冰,随即真猶豫起來,要不要說出來,萬一她真娶他怎麼辦?
他甚至想過今天早上會是什麼對話,她會不會對自己說什麼負責的話,但是沒想過她就忘了。
“沒什麼事。”他回着,轉身就不願意再跟她說話。
駱荀一有些懵,仔細回想昨天,确實想不到發生了什麼。
甩酒瘋嗎?
站在門口的她沒再多想,先是去廚房燒水,想要解決身上的問題。
在院子裡的徐韫一直盯着她走來走去的動作,揪着手上的葉子,頗為不滿。
若昨晚他把她放在自己的床上,她怕是不會如此。
“吃早食了嗎?”她像是終于忙完,對着院子裡的弟弟說道。
他搖頭,依舊還是那副受了委屈的模樣,這讓她不得不多想。
駱荀一走近他,溫和道,“我昨日輕薄你了?”
直白的話語讓他的耳朵猛一下紅了,眼睛躲閃着,支支吾吾道,“沒有。”
所以到底發生了什麼?
駱荀一接着問,“我打你了?”
“沒有。”他别頭輕聲道,“姐姐昨日就是喝醉了酒,一進門就念着别人的名字,姐姐還說不喜歡姜哥哥。”
有些荒謬,這還不如說她輕薄了他。
駱荀一低眸微微歎出一口濁氣,後退幾步,“等會兒再說吧。”
徐韫擡眸看她轉身離開,輕聲哼了哼。
等她洗浴完,站在屋檐下,身上似乎還透着水汽。
徐韫歪頭盯着她,見她走向自己,緩緩站起來。
“姐姐有什麼想說的嗎?”
不知道是不是昨天的原因,在她看來,他變得有底氣了。
“我先出去一趟,可能晚點才回來。”
她走到離他三米近的距離才停下來,同他說道。
又是這樣,不是在書房裡待着,便是要往外跑,即便徐韫同她日日待在一個院子裡,也鮮少有時間同她相處。
“姐姐是不想同我待在一塊嗎?”徐韫朝她走近,像是不服氣一般要同她較勁。